先婚后爱之相公再娶我一次_作者:豆角很逗(23)

2019-03-08 豆角很逗

  “我这种出身,有人肯要就不错了,哪里还会介意当妾?再说了,他又不是真心喜欢他夫人,所以算起来,我比那江夫人要幸福多了。”

  我心里苦苦一笑,确实如此。

  晚上,我在房里对着镜子看了半天,实在忍不住了,问春晓:“你觉得我长得怎么样?”

  春晓道:“小姐你今个吃错药了吗?你从十岁开始就确认自己是江南书院第一美女了。”

  那是因为书院只有我一个女的!

  我坐正了身子对着她,强调:“我要的是别人的评价!”西街那个买豆腐的阿婶也觉得她貌比西施呢,但实际上,她是斗鸡眼、大龅牙外加满脸黑痣。

  “春晓,你诚恳地看着我,我到底长得如何?应该不算太失礼吧?”

  春晓对此很不能理解,她觉得我从小到大就没在乎过别人的评价,套一句我爹的话,就是厚颜无耻。而现在,这个不知脸皮为何物的人,竟然开始关心起别人的看法了,她不由得满腹疑惑:“小姐你是不是遇上喜欢的人了?难道,是那位陆公子?”

  “胡说!我跟他只是同窗而已。”说喜欢太夸张了,顶多有点好感,“再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要求,陆景致够得上吗?”

  我和春晓还小时候,曾在一起幻想过将来嫁什么样的男人。我说,我的真命天子需是一个文韬武略俱精通,家财万贯不花心,出得厅堂入厨房,当机立断不娘炮的男人。春晓听罢,再没敢说出她的标准,约莫是与我的相去甚远,所以不好意思再提。

  她既知我的求偶条件,还问这种问题,难道是我表现得太明显了?

  我将白天莺莺说的话转述了一遍给春晓听。她听罢叹了口气,说:“别人都说百年修得共枕眠。夫妻能互相黑成这样,你们前几百年应该是仇家吧?”

  我也跟着叹息了一声,看样子,我和江逢之间是积重难返了。可若什么也不做,就任由事情这么发展,以后还怎么同住一个屋檐下?

  我揣着梁祝的戏本,去到江逢的房外。门开着,他闭着眼睛躺在摇椅上,神色有些疲惫。

  刚想踏进屋里,想起上次的事,又将脚收了回来,伸手敲了两下门。没反应,又敲了两下。

  不对劲,江逢那厮怎么浑身发抖冒汗的样子?

  顾不得他的规矩了。我冲到他身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天啊,怎么烫成这样?这家伙是怎么回事,生病了也不知道找大夫吗?

  我匆匆去喊了春晓,让她出门去请个大夫过来。念及夜深,又提醒她不要声张,免得惊动我婆婆。

  春晓走后,我打了盆凉水,拧了个帕子放在江逢的额头上。小时候我发烧,我娘也是这么帮我降温的。

  他似乎病得很难受,在睡梦中也是眉头紧锁。我听说有些人发烧会把脑子也烧糊涂,心里不由得一阵担心,他这么聪明的脑袋,可别给烧坏了。

  连续换了十几次冷帕子,大夫才赶到,不迭抱怨我扰他清梦。我丢了个银锭子给他,才让他住了嘴,乖乖地给江逢看病。

  看罢,他得出结论:只是外感风寒引发的普通发烧而已。吃两剂药就没事了。

  送走大夫以后,我让春晓去煎药,自己则留在房里继续照看江逢,给他换帕子。他身上的温度渐渐降了下来,眉心也不皱了,整个人显得异常地安静平和。

  夜深露重,我打了个哈欠,将手支在膝盖上,静静地注视着江逢。和他认识以来,甚少有相处无言的时候。常常是他说一句我顶一句,或是我说一句他驳一句,两人争争吵吵,没有片刻的和睦。

  哪像现在,他沉沉地睡着,我说什么做什么,他都不会有异议。

  我心里忽然生出一个奇异的念头,还没反应过来,手已经触上他的脸颊,顺着那平滑的轮廓缓缓而下,直至丰满的下颔。

  眼前浮现出他讥讽我的时候,下颔一动一动的模样,我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鬼使神差地凑上去,在他下巴处咬了一口,轻轻地。

  他兀自沉浸在梦中,眉头轻微地皱了皱。我吓了一跳,赶紧缩回身子,然后觉得心跳已经不是单纯的打鼓,而是有几百几千个皮球在心脏里胡乱地碰撞。

  我做了什么?我疯了吗?我竟然对江逢这厮做出这样下流的事情,以后在他面前还抬得起头吗?

  再一看,他下巴上还残留着我的口水印,铁证如山啊。我赶紧拧了帕子,小心地擦干净,又端详了片刻,确定没有别的痕迹,才稍稍宽心,感觉像个犯案脱逃的恶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