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哥哥的时辰八字是?”
莺莺随后说了一串数字,我猛然回头,诧异地盯着她的背影。她说的不是江逢的时辰八字吗?
“我和我哥哥是最近才相认的,在这之前,我从没想过能和他重逢。也许是上天的眷顾,我虽然失去了一个良人,却得回了一个哥哥 。但哥哥就没那么幸运了,他认回我以后,他娘子就离开了。我希望他能再得到幸福,可能吗?”
解签人立刻取了签文出来,然后大喜地对她道:“恭喜恭喜,这可是上上签。签文所说的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就是说,本以为死路的困境会豁然开朗,重见日光呢。”
莺莺急忙问:“那我哥的姻缘会在何处?”没等说完,又急忙摸了个银锭子递过去。
解签的立刻煞有介事地看着签纸道:“依我看,令兄的姻缘,恐怕就在原来那条死路上。”
我心里一咯噔,这解签的特么在说什么玩意儿呢?老娘都嫁人了,他还在这胡说八道,看我不砸了他的摊子。然而我还没动手,春晓已经跑回来对我禀告,说是已经替我添好香油了。
我只能罢手,转身吩咐她:“明天你一个人过来这边一趟,把那个解签的摊子给我砸了。”
“为什么啊小姐?”春晓问我。
我气愤道:“这种妖言惑众的神棍,不砸了他的摊子,还让他继续为害一方吗?”
“他说了什么?”春晓又问我。
我急匆匆的,也没留意到迎面而来的人,直接道:“他居然说江逢的第二段姻缘还会是我,你说搞不搞笑?难道我还要嫁第三次人不成?”
然后我便撞上了迎面而来的那个人。待我定眼看清楚他的脸,顿时整个人都慌了。
这是撞了哪门子邪啊?怎么我每次出门都能遇见他,而且还是在我说了不该说的话之后。我傻傻地看着江逢,不确定他刚刚有没有听见那些话,如果听见了,他又会是什么反应。
好在,我呆滞了片刻后突然灵机一动,找了个话题和他聊起来:“原来莺莺是你妹妹。你怎么没告诉过我?”
我这个话题让江逢的脸色也从诧异恍惚中回过神来,他淡淡一勾唇:“是啊,是在……你离开之后才相认的。以前我并不是很确定,就没有告诉你。”
我点了点头,突然似乎明白了他为什么每次去楚伶馆喝酒都要点莺莺了。就凭莺莺那歌喉琴技,我就奇怪,江逢早该投诉她了才对。原来,他醉翁之意不在酒。
“你是来接莺莺回去的?她就在解签那边,”我立刻和他道别,“那我不打扰你们了。”
“听雨!”他突然喊了我的名字,又随即意识到什么的,改口,“我是说,陆夫人。如果可以,能不能单独谈两句?”
我可不能再重蹈覆辙了,但我又不太好直接拒绝 江逢,于是我朝春晓使了个眼色,让她帮个腔,没想到这个平时死机灵的丫头今天就跟脑抽了一样,立刻道:“小姐,我去再求个镇宅的符,随后就回来,你等我一下。”
说完便跑回了庙里,我喊都喊不回她。
我尴尬地回头看向江逢,讪讪一笑:“你想聊什么?”
我们从人来人往的庙门口转移到庙内的一处空地,京城的寺庙规模大,除了供香客朝拜的大殿以外,还有不少种着鲜花的草地,供香客流连。
我和江逢现在身份尴尬,也不适宜在无人之处谈话,周围人多也不好,便只好挑在寺庙的花坛边说话。相隔丈许处便有一些香客,这样的距离正好。
江逢迟疑了良久才对我开口:“你最近……好吗?”
我早知他会问这个问题,也挺感激他的关心,点了点头:“日子过得还算平静。”顿了顿,又补充道,“多亏了我相公。”
他的眼中立刻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痛楚,我选择性地忽视了。我还记得上次在明月湖边他说的话,我不希望给他任何不该有的希望。何况,我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
“我听说,你将冯家的生意都交给了陆景致?”江逢沉默了片刻,又突然开口,“你可去看过账目?”
“为什么要看?”我疑惑地反问他,“有陆景致,我没什么需要担心的。”
江逢摇摇头:“我知道你相信他,可那是你们冯家的家业,难道你连过问都不过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