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季萌长叹一声:“魔尊的名头难道就是为了背各种黑锅吗?”
“你近来闹的挺欢。”祁修雅意有所指。
慕季萌对答如流:“没办法,人红嘛。”
“……”
这两句扯开话题,一句没答在点上的本事,不知是不是与生俱来的?
祁修雅很是无奈,将慕季萌塞给他的灯笼放到一边:“事关重大,你若有什么想起来的,不妨告诉我。”
慕季萌见他如此,便停下脚步,垂着眼仔细想了想:“确实有一件事。”
五尚酒馆。
“来这做什么?”
“青洲的夜太长了,不喝个几坛都对不起这良辰美景。”慕季萌拎起一坛酒开封,推到祁修雅面前,“现在可以说了。”
祁修雅顿了顿,给自己倒了一碗,道:“说说你都查到了什么。”
“师尊怎知是我在查?”
“若不是你,谁使唤的动那些‘异族人’。”
“师尊可别冤枉我,我现在已不是魔尊了,不信你看……”她抽出一个卷轴,打开还是个女子,她啪的合上,看着祁修雅睁眼说瞎话,“我拿错了。”
祁修雅:?
慕季萌想跑去外面找灰毛探子,又一想祁修雅也不是外人,便当着人的面将灰毛强行招过来。
“上次送去的退位让闲信,那位没收到?”
灰毛见到祁修雅如临大敌,却不敢违逆魔尊的命令,硬着头皮道:“收是收到了,但他收到的当时就将信烧了,还非要坚持与魔尊一战,”
“难道我就不能认输吗?”
“这恐怕不行……”
慕季萌也很坚持:“再给他送一封过去。”
“看,问题解决了。”
解决个屁!
灰毛转身翻了个白眼,在此事上,拒战的魔尊,恐怕这万年里就她一人。
“这事你就打算这么拖着?”
“不然呢?真身去和一个真魔修干一架?我嫌命太长么?”
祁修雅不置可否:“你可以来找我——”
说到一半,他卡了一下,之前确实是怎么都找不着他,于是他又临时改口道:“你师兄们都闲着。”
慕季萌一乐,饮了口酒道:“师尊说的对,我这就找师兄们和那魔修比女装去。”
说起女装,慕季萌想起,眼前这位也曾经是个女装大佬,能惊艳世人的那种。
饶有兴致地看了他一会儿,祁修雅饮酒如饮茶,在她视线中面不改色。
“你可怨过天机阁?”祁修雅垂着眼道。
“师尊这是要给天机阁当说客?”
“你会被我说服吗?”
“不可能。”慕季萌在心底回答他。
祁修雅说:“事实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慕季萌散播了上百万的魔修,并不是全然不管,除了给修真界添乱之外,他们之中还有人在替慕季萌调查一些事。比如魔潭的事,比如魔族祖地困着百万魔修的塔,比如塔灵其实是听命于天机阁。
每一桩每一件串联起来,都与天机阁沾边。
要说天机阁有多无辜,那就真的是睁眼说瞎话了。
调查的结果非常匪夷所思,在所有线索指向天机阁时,天机阁却依然能独善其身,仿若一切都与他们无关。
“你可知谢长温为何成了天机阁的叛徒?”
这事慕季萌很早便听说了,早些时候以为是自己的事连累了谢长温,但在这半年的时间里,调查出来的内幕,却再次推翻了她的想法。
见到慕季萌发愣,祁修雅就知道她已经猜到了:“事实就是如此,谢长温早已入魔。”
“他这些年背地里做的事,已不是大奸大恶能形容。”
得到准确的答案,慕季萌并没觉得有多伤感,只是觉得事情本该如此。
她又饮了一口酒。
“你愿意查便查吧,不方便之处,也不必介怀,向道友们打声招呼,也没那么多条条框框。”
慕季萌却不再提他,她甚至想放弃自己一直以来坚持的东西,真相也许并不那么重要了。
她站起身,摇摇晃晃地走去祁修雅身边,挨着他坐下:“师尊,我还要告诉你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