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唯英这时却换了一副慈祥的面孔。“冰菲,你这个做姐姐的,没事提那些陈年往事做什么。夏先生今年多大了,是哪里人啊,父母是做什么的。如今你和冰瑶在一起了,有时间总是要外面双方父母见面的。”
看来你们虽然查到了我的一切,但终究是怀疑,现在是要我自己亲口说出来,看看有什么破绽吗?好啊,我就把一切都说出来,让你们一点破绽都找不到,这样,你们是更失望;还是更安心;还是更惶恐?
“我今年三十五了,比瑶瑶大三岁。我从小在西北长大,父母那时候喜欢探险。用现在的话说,就是驴友。两个人开着破车到处跑。后来一次在沙漠中就再也没回来。不过总算他们还有良心,给我留了些钱,一个远房的爷爷,一直没有结婚。人也挺好的,听说了我的事,就主动负责照顾我了。其实我觉得这样也挺好,我们两个人都有伴儿了。说真的,虽然小时候我父母活着,可是我一年当中见他们的日子少之又少。总是这个亲戚串到那个亲戚家。后来和爷爷在一起,反而还过了一段稳定的生活。不过在我高中的时候爷爷也去世了。从那以后我就一直是一个人过了。”
☆、鸿门宴
“没想到你的身世这么可怜。到难为你了,孩子。不过我听冰菲说你是从美国留学回来的。”李啸感叹的说道。
其实李啸只是想知道,他一个孩子,怎么会想到出国留学,又怎么会有钱出国留学。他们派去的人,的确查到了夏泽安口中所说的爷爷,也的确有人见过他,说起来也的确是夏泽安的一个远房亲戚。那对在沙漠中遇难的夫妇也的确存在。可就是因为一切都天衣无缝,李啸才觉得不可思议。他们只关注事情的本身,却从来没有注意过,之前的夏泽安是否是现在的夏泽安?他们竟然从没有怀疑过。到底是上天可怜夏泽安,还是上天要惩罚李啸,谁又知道。
“说起来到要感谢我的这个远房爷爷。他虽然一辈子没结婚,但是思想还是很先进的。在我初中的时候就一直说要出国去看看,而且他赚钱也很有一套,到给我留下了一大笔钱。我秉承他的遗志,也没有辜负他的期望,最终凭自己的努力考到外国去了。”夏泽安的笑容给人一种安心,礼貌,说起话来也是井井有条,缓缓道来。总之给李啸的感觉就是没有任何破绽。
可是越没有破绽,李啸和陈唯英越难以安心。有时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希望周怀仁活着还是死了。既然夏泽安自己不能露出破绽,那李啸只好帮他一把。
“说起怀仁啊。的确和夏先生很像,小时候,冰瑶也最喜欢怀仁,那时候冰瑶总是被别的孩子欺负,怀仁总是帮我们冰瑶。那时候我还和怀仁的爸爸开玩笑,说长大了就让怀仁娶了我们冰瑶也不错。”李啸边吃边说,眼角不忘看向夏泽安。
夏泽安似乎很认真的听着,脸上带着些许疑惑,似乎不明白为什么李冰瑶的父母一定要在今天说起这个人。
李冰瑶什么也不说,她不想说。因为她知道,李啸是想让他们露出破绽,那么最好的方法就是不予理睬。说的越少,破绽也就越少,何况,平时她在家吃饭,根本一句话也不说。
陈唯英看了一眼李啸,继续说道。“说来这孩子真是可怜,那年正好是他的生日,我记得是四月十八号。我们一家去他家和他们一家一起过生日,结果却发生了那么重大的事故,一家人,全部死了,连尸骨也没有了。”陈唯英一直盯着夏泽安,李啸也是。如此惨痛的事情,如果夏泽安真是周怀仁,难道真的能无动于衷吗?
夏泽安只是吃惊的看了一眼李冰瑶,然后才说道。“冰瑶,原来他们都死了,我到没有听你提起过这件事。”
“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再说这件事和你也没有关系,有什么好说的。”李冰瑶一副毫不在乎的口气。
夏泽安似乎松了一口气,继续吃着饭。
李啸和陈唯英很是失望,他们本来想借今天的机会查看出夏泽安的底细,可是结果却是什么都没有。有时候人真是奇怪,对于李啸来说,最好的结果就是夏泽安根本不是周怀仁。可是一旦他们认定夏泽安不是周怀仁,心里却反而生出无限的害怕。定要拼命去证明夏泽安就是周怀仁。可是既然心里认定夏泽安就是周怀仁的话,那就把他当周怀仁来对付好了,又何必多此一举。在李冰瑶看来,他的父母现在就是多此一举,但也恰恰说明了他们做贼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