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我邀请了所有人参加死亡的盛宴。
蛊
不管做什么事都需要一个理由。世界上没有没由来的善,也没有没由来的恶。
没有人会喜欢死亡,没有人会厌恶阳光。没有人天生喜欢杀戮,同意也没有人天生被称作怪物。
好可悲啊,虫。生来被称作怪物。
可是你为什么不感到痛苦。为什么对一切仍抱有希望。即使身处黑暗仍向往阳光,即使坠入地狱仍追逐天堂。
为什么不绝望。为什么要付出所有的爱在一个人类身上。
明明我们才是最亲近的彼此。我们才能一直守望。
那一天,死了很多人。
而仅剩的少女和男孩却像身处天堂。他们眼中没有硝烟,没有肮脏,没有泪水,没有悲伤。
“这里所有人都是你杀的?”少女一阵恍惚。
“是啊,姐姐。你看我已经这么强了。我已经长大了。”
“是,你长大了。”少女笑了笑。
常年没有表情的少女笑起来并不算美丽,甚至用在恐怖片中都能算的上极为吓人。
是啊。我自由了。我真的自由了吗?就像断线的风筝,挣脱线的束缚妄图自由。可它却从未想过它被风禁锢。
我自由了吗?
怎么可能。
男孩向少女张开手臂,一步一步走了过来。身上的伤口瞬间复原。他的眼神纯粹而执着。似乎从未被玷染。
“再抱我一次吧。”
我知道你很悲伤。
我知道你还没有绝望。
“再抱我一次吧。”最后一次。
第14章 破碎
(曼陀罗华——无尽的思念,绝望的爱情。)
少女跪下来抱住男孩,他的身上很凉。虫把头枕在初的肩上。白色的头发柔柔地搭在初的脖子上。
他轻柔地回抱初。不像以往孩子气的动作。只是很轻很轻,仿佛在拥抱一只脆弱的水晶娃娃。
男孩垂下了金色的眼睛,轻轻地笑了。
蛊曾经给了他一把剑,可以按照主人心意改变。那把剑异常短小,可以轻易藏在袖口中不被人发觉。
它像针,可以刺入肌肤由血液滋养。据说在很久以前就存在着,在几百年前被墓主人一同带进棺中,不见天日。
一直沉睡,直到现在。
时间令人厌恶。虫就非常讨厌它。如果没有它的存在,一切都不会发生。既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
究竟是什么时候喜欢上姐姐的呢?也许是在她透过单向玻璃看着一个新生命呱呱坠地时,眼中含着的欣喜。
也许是在她口是心非地问:“爸爸,为什么不杀了他?”的时候。
无所谓了吧。反正一切都会碎裂。一切的结局都是由他们自己造成的。
破裂的镜子尚且完整。这时只要一双手,一切都会破碎。可即使如此,初依旧觉得不满足。她伸出手把碎片掰断。破镜难圆。
“虫,把你的眼罩摘下来。”
男孩甜甜地笑了。他扯下眼罩睁开眼睛。
“什么时候长出来的?”
“不知道,姐姐。”
男孩摸了摸黑色的眼珠,疑惑地眨眨眼。
“姐姐,你真的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嗯。”
可你为什么要说谎?好可悲啊,虫。你看吧,你就是怪物。
除了我以外,没人会对你说实话。除了我以外,谁也没资格爱你。
对吧。为什么所有人都对你恶言相向,你依旧追逐美好。
没关系的,反正我不会死。有很多机会可以重来。
蛊凑近虫,他的笑容依旧柔柔的,像极了午后的阳光。
你死了就好了。
男孩扑进了少女的怀抱。
“姐姐,我真的爱你。”拜托了,不要回答,不要回答。不要回答!不要回答!
“我知道。我也爱你,虫。”
虫张开了左手,一把像刀的剑出现在他的手中。
你死了就好了,怪物。怪物,本来就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
“姐姐,我和你定下了单方面的契约。你的血是抑制我能力的最强武器。姐姐,你希望我死吗?”
“不要这样问,虫。”是啊,我希望你去死。
男孩的笑容像纯白的曼陀罗华。
你死了就好了。
初惊愕地瞪大了满是不可思议的眼睛,一把剑从她的胸膛穿入,从虫的心脏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