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吓得一哆嗦，手瞬间放开。他不甘心地找缝扒。可惜浴室的地步是用一整块瓷砖铺成的。
“姐姐！我不要洗澡！不要！”男孩垂死挣扎。
少女脸色冰冷，直接把男孩摁进了浴缸。男孩手扒着边缘努力往外爬。下一刻又被少女无情地摁回去。
水没过头顶，虫咽了一大口水，双手不停地拍打水面。
“不要！不要！快放开我！放……咕咕……”
“你已经几个星期没西了。不洗干净不准上床！”
“不要……咕……不，不……”少女浑身也被淋得湿透了。她依旧没有放开摁在男孩头顶的手。
等男孩不再挣扎才把水中的“尸体”搓了几下。新拿的衣服基本上全湿了。少女准备拿过几套衣服。
回来便看见虫七窍流水。他每咳嗽一下，更多的水就会从嘴巴里喷出来。初用浴巾把虫裹起来，让他去换衣服。
男孩一反常态，不哭也不闹。乖乖地走出去，把甜美的牛奶一饮而尽，掀开被子躺进去缩成一团。
“生气了？”
“没有。”
“真的。”
“嗯。”
“对不起，姐姐。都是我害的你的声音变成这样。”
“没关系。反正我不在乎。睡吧。”
“姐姐。”
“嗯？”
“抱抱我吧，再抱抱我吧。我好害怕。”不抱也没关系，我不在乎，不在乎。
反正我一直都是一个人，反正我不被需要。
去死好了，干脆去死好了。怪物就不该活在这个世界上。去死好了，去死好了！反正又没有人在乎呢。
虫感受到初的怀抱，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姐姐，我爱你。”所以你只能爱我一个人。
不可以死啊。死了只能证明自己是一只不堪的弱小的怪物。就连名字也会被夺走。
你看吧，多可悲啊。
现在呢？虫看了看四周。只剩他一个人。
还差一个人。谁啊？
虫往前走去。那是一面很大的落地镜。虫在里面看到一个人。黑发黑眼，瘦瘦小小。
是他吗？他是谁？好像在哪里见过。
初在洞口迎接一个人。那个人将成为她的蛊。
他的白发染上了金色的光晕。红金两色的异瞳褪去了冰冷和戒备。
他吸了吸鼻子：“姐姐！你去哪里了？我找了你好久。”久到快忘了你。
不过幸好，出来的是我。
第9章 抑制
“发生了什么？”少女的脸色冰冷，却藏不住眉宇间的担忧。
她站在门口，透过单向玻璃看到了里面。男孩全身上下插满了管子，右眼裹上了厚厚的纱布和绷带。
“大小姐。小少爷这次的任务目标有点特殊。他用不知来源的血抑制住了小少爷伤口愈合的速度。现在只能靠小少爷自己。”
“落日之后，他便永远醒不过来了。”黑衣男子回答。
“呵。就算复原速度快了一倍。怪物还是有弱点。把家里的实验品全部扔给这到处都是缺陷的怪物。”
“我都开始怀疑你的眼光了。”从暗处走出的少年阴沉地笑道。
少女也不恼。黑衣男子尽职地翻译出少女的意思。“二少爷，请仔细想想变成植物人的三少爷。”
少年面色阴沉，可是他最后还是说出了：“那么请初姐姐注意身体，不要过度劳累。立先回房间了。”
“还痛吗？”少女揉揉男孩的额头，轻声问道。
男孩笑容灿烂地眨眨左眼。
“已经不痛了，姐姐。你每天都来看我吗？都是虫没用，竟然会被伤到。我，我又不知道会这样……对不起，姐姐。”
“不哭了？”
“嗯。虫要坚强，不可以总让姐姐担心。我要保护姐姐的！所以不可以再任性了！”
少女把脸枕在男孩的头发上，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整个人都柔和起来。
“嗯。我知道虫一直都很坚强很努力。”
“嗯！我有在很努力地活着。很努力地保护姐姐！我很有用的，会让姐姐幸福地生活下去！”
男孩仰起头，黑洞洞的右眼直直地盯着少女。她甚至可以看见里面遍布的血管和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