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文青相当爱面子,在国协教练面前,绝对不至于做出大吼大叫,破口大骂的举动,虽不太高兴,也没有过分纠缠,就是脸色不大好,沉着脸表达了一下想让方若华去公安局保释自己的妹妹的意思。
“公安局那边不允许我保释那孩子,可那孩子是无辜的,她还要读书,还要上学,再耽误下去,那孩子岂不是真被毁了?若华是她姐姐,该担负起责任来。”
“不是说方若华成了什么冠军?还代表国家出国比赛,她要是去的话,公安局会卖给她面子的。”
“文星是若华的妹妹,她有不好,若华面子上也难看。”
方文青昂着头,理直气壮地说了一堆话,乔艺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和这种人争辩都费力气,连告诉对方未成年没办法保释一个未成年的心思都没有,反正只一句话,方若华要备战国青赛,赛前闭关,不许外出。
乔艺见多识广,年少轻狂时和三教九流都打过招呼,对付这么个人不说轻而易举,到也不算难,花了一点精力很快就把人给打发走。
临离开国协大门,方文青木着一张脸,冷声道:“你们考虑考虑,若华有一个坐牢的妹妹,对她没有好处。”
乔艺也叹气:“哎,是挺不好,可我们若华命苦,就是有这样的妹妹,事实客观存在,谁也不能回到过去不让你二女儿出生。”
一句话,气得方文青夺门而走。
方若华叹了口气,没多说什么。
方文青老了好多,上一次见他,他衣冠整齐,风度翩翩,人至中年依旧面容饱满,但这一次见,却是老态毕现。
“奇怪,方文星就是想靠运、毒赚钱,她哪来的门路?”
这种事,肯定不能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参与,方文青好歹也是个秀才,颇为自高自傲,一心想把自己打造成出身书香门第的才子,绝不会和那等人打交道。
方文星是他娇养的女儿,看得和眼珠子似的,怎么会放任她和那些乌七八糟的人打交道?
原主记忆中,方文星每次上下学都是方文青接送,她的朋友,方文青也是如数家珍。
现在可好,家养的娇娇女竟出了这等事!
方若华总觉得太突然,而且提到毒、品,她就想起原著中的男配肖一辰,他们家以前就一直做这种生意,明面上虽表现出一副洗白的架势,可谁知道私底下如何!
这一次她却是想对了。
肖晨正处理家中一些尾大不掉的产业,还有一些不识趣的人,偏偏因为冷兰心情不好,他又处置不了罪魁祸首,顺手就坑了方文星一回发泄怒火。
实在是坑起来太简单,毫无成本。
当初为了压服方若华,他就利用了一下方文星,如今再想拉她下水,也就吩咐一句的事,反正肖晨的族弟早就和那小丫头片子混的熟了,很得对方信任。
转头肖晨就把此事抛在脑后,隔天没准都忘记曾经有这么一回事。
方文星生平第一次觉得害怕。
少管所并不阴暗潮湿,相反,建造得方方正正,阳光充足,但是她还是很害怕,特别特别的害怕!
她已经一天没有吃到东西,也没有睡到床铺,同一间牢房的女人特别恶毒,一听说她是因为运、毒进来的,就捂着她的嘴,使劲拧她,拧得她遍体鳞伤,她想求救,可是没有人来救她,那些女狱卒比这些犯人还要可怕。
“爸爸,妈妈,妈妈,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方文星脑海里闪过一个又一个可怕的念头,捂住脸嚎啕大哭。
旁边的人不耐烦地瞪了她一眼,也没理会,在这种地方,鬼哭狼嚎算什么,发疯的,自杀的也有,她们常来常往的这些,早就习惯得很,扭头盖上被子沉沉睡去。
黑暗笼罩,耳边仿佛有幻音,方文星脑袋发热,身体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啃噬一样,疼的厉害,神志模糊,眼前浮现出一个人的脸,是方若华。
“不是,我是小公主,你才是阴沟里的臭虫。”
方文星面孔扭曲,用头砰砰地撞墙,一边高声呼喊,“我是冠军,冠军是我的,你妈不干不净,是个坏女人,贱女人,跟很多男人睡过觉,我爸才不肯要她。”
“谁知道你是哪里冒出来的野、种,爸妈养活你,给你一口饭吃,你就该感恩戴德,该为我做牛做马,你凭什么要逃走,凭什么敢站在阳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