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可不想一个正值青春年华的姑娘就这样被丢入火坑,才拿出帕子擦着汗,一脸小心翼翼地仔细询问清楚。
“夫妻。”
本想说兄妹,可她黏着他睡得太依赖、太甜蜜,他首先放弃,宁可自己吃亏,也不想扯事后难以解释的谎言。
“原来公子跟这位姑娘是夫妻,好哩,小二!一间上房,快给这位公子带路!”
幸好他的说辞加上她的反应,掌柜才没继续怀疑他做着什么黑心勾当,忙唤了小二来给他带路。
进入房中,乐正熙仍是没有唤醒她。
一方面是出于体读她从未在一天之内赶过这么远的路,不忍心,想让她再好好休息,另一方面是他暂时不想,刚才已吩咐小二为他们留饭菜,就是她醒来也不会让她饿肚子。
他坐在床沿,注意力一时间无法从她熟睡的脸庞移开,指尖轻轻碰触柔嫩脸颊,发现有暖温传来,进而放心抚上,任由长指在她脸上滑行。
她就在他眼前,她是有温度的。
她双颊粉嫩,睡颜憨甜,唇微张的动作特别稚气未脱,轻轻浅浅地呼吸吐气,这个她跟络在记忆里那个奄奄一息的她,不一样。
他舍不得放手,明澈眼眸一直停在她脸上,就这样陪着她,过了许久许久。
直到天黑,突然想起该点灯,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吵杂声响,乐正熙蓦然反应过来,竖起耳朵仔细聆听吵闹的经过——
“开门!我们是皇宫禁卫,带着陛下的手谕前来捉拿要犯!”
“天、天哪……”
“官老爷饶命……我们夫妻两人什么都没做过呀!不、不,我们正准备做,可是你们就闯进来了……”
“啧啧,衣服穿上……还是我们出去吧,就这家伙,看着就不像上头说的什么俊美宫廷乐师,下一间、下一间!就剩下几间而已,搜不到就到下个城镇、村落继续!”
终于来了吗?
乐正熙闭了闭眸,对于“皇宫禁卫”一说并不感到过于惊讶。
他跟崔鹿棠两人一骑,马儿自然是跑得慢了些,对方一人一骑,一路找来,找到这里来时间刚刚好。
没有时间了……
听见隔壁客房传来凄惨惊呼,此时此刻叫醒一只小猪赶紧逃跑绝非明智之举。
乐正熙决定赌一把,把可能出卖自己身份的瑶琴往床的最里边放,随即上了床,弄散床幔造成半遮半掩,迅速脱掉衣抱只剩裤子,身躯压上床上软软绵绵又嗜睡的那一具,顺手抽掉将墨发半绾的象牙骨簪,任由发丝滑下,遮住脸颊,低头就吻上微张的小小粉唇——
“呜……呜!”几乎在察觉呼吸被夺的瞬间崔鹿棠就清醒过来。
房里没有点灯,很是昏暗,但她在山上住久了,向来能很快习惯在黑暗中视物的方式。
她定睛一看,看到了、看到了……
见、见鬼!……若没看错的话,覆在她身上的人是乐正熙,他、他正在吻她!
“别吵,不许大声叫唤,也不许喊我的名字,但是你必须叫出声来。”
乐正熙在她上方这么说,短暂的解放并没有真的把她放开,他不愿离去,唇依然贴着她的。
“这算什么、怪要求……”如此情景,让她感觉脑子里有怔然与惊骇相互纠缠,她甚至有点分不清这是梦里还是现实。
“你不听我说了吗?”
“什么听不听你说?你、喂、你等下、等——”
他丝毫不理会她愿意配合与否,再次将她吻住。
这次与怪异起床癖那次不同,他是清醒着的,甚至比她还要清醒,以自己的意识拥吻她。
她从愣然转为彻底惊恐,把慌乱的心思毫不隐藏地表露出来,有好几次都以为能从他嘴里挣脱,结果又被他逮回去。
她不知道她该有什么样的想法,她只是不知道他到底在做什么,这份无知催促着她抗拒挣扎。
可他根本不允许她这么做,一上来就吻得又急又霸道,重重吮吸粉润唇瓣的动作让她知道自己的唇到底有多柔软可口,才能一再被他品尝着,他根本不愿离去。
她太嫩了,那轻易便将牙根莫名发软的两排贝齿撬开的舌仿佛在这么说,她挡不住他,在无力抵抗之下唯有承受,感受他的舌侵入口腔,尝尽每一个角落,撩拨着缠软小舌,勾出无数她从不知晓的蜜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