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国舅算什么?都过气了!要论先到先得,最先得到消息说这丫头回到山上的可是我们,其它人快让开!慢着……那边地上是不是还有飞镖?”
“呿!打出铁蒺藜的才是!别挡道!”
……
“原来那东西有那么多人想要抢啊?”把那些人仿佛在竞价拍卖一样的吵闹听在耳里,崔鹿棠忍不住小小声问。
“谣传得西斐宝藏能得天下,会没有人想抢吗?”
“既然如此,那为何这么多年来都不见有人来打扰爷爷和我呀?既然是那么重要的东西,爷爷还叫我去送?”
“可能是有人千方百计探知到师父便是当年那位被托付了藏宝图的臣子,然后走漏了风声,才会引来这么多人。再来,你一无所知,又蠢又呆,反而不会弄巧成拙将东西弄丢。”
“可是爷爷根本没有把东西给我,让我送去给你啊?”
“他给了。”至少把她给了他。“小棠,”趁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争论谁拿下这票肥羊,乐正熙小声地对身后的崔鹿棠说道:“牵紧我的手,我数到三,你就跟着我跑,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许回头,听见没有?”
“好,我知道了。”她听话等着。
等到他数完,她真的跟着他撒腿就跑。
不过跑出没多远,乐正熙就回头把琴塞到她怀里,然后把她拦腰抱起,一头钻入林子的更深处——
“不好!他们要跑了!等那么辛苦才等到那丫头现身,绝不能再让她跑掉,快追!”
“站住!不许跑!乖乖把西斐皇室的藏宝图交出来,就饶你们不死!”
不管对方如何鬼吼鬼叫,乐正熙就是没有停下奔跑的步伐,只是一个劲地不停躲藏逃跑。
“我们是真不知道那张藏宝图在哪里,那现在要怎么办?”崔鹿棠有点担心地问。
“关于藏宝图,我有些事想要问你。”
“什么事?”
“师父的藏书太多太杂,有些封皮上还没写上书名,不翻开便难以辨别,昨天我翻找之时,发现书摆放得乱七八糟,原以为是你不懂收拾,可如今看来,那明显就是曾被人翻查过的,证明了在那之前你就被盯上了。你去京城找我的一路上,难道就没遇到过什么奇怪的事吗?”
“没有啊……咦?等等哦,好像不对,我遇到过冲着我喊“把“啊啊啊啊”交出来”,可是自己莫名掉下断崖的家伙,还有“交出“咕噜噜”镜你不死”,没说完就失足落水被河流冲走的家伙,还有还有,好像还有个“你逃不掉的,把“噗、呕”交给我”被路过的山猪撞到不见踪影的家伙。我觉得好莫名其妙,当时又赶着去找你,就没有加以理会。”
好吧,他多少推算出那几伙人应是那些表面上对陛下阿谀奉承,背地里仍不满陛下登基执政的家伙。
然后她那些“啊啊啊啊”、“咕噜噜”、“噗、呕”一类的拟声词,分别是坠崖时的惨叫、溺水时的口齿不清,以及被山猪撞飞的恶心想吐。
依他看,很可能有好管闲事之人见她一个弱质女流,便好心出手帮了她,她才得以顺利无恙地抵达京师。
“你真命大。”大到他忍不住感叹,也为此想要由衷感谢一路搭救她之人。
“是吗?可是我没做什么呀?对了,我还遇过一个为我指示你府邸所在的好心人……哇啊,他、他们追过来了!”
他们闲话家常得太不是时候。
乐正熙抱着她再加上一具瑶琴,人家却一身轻便,循着他逃跑时在林中制造出的动静,轻而易举便追了过来。
“闭上嘴,小心咬到舌头。”他轻功普普通通,无法让人感觉如履平地,若她不在意咬到小舌引发一连串“呜啊啊啊”,他自然也不会为她操心。
只是一路穷追不舍的家伙太烦人,一会儿射来几支箭、一会儿丢来几支飞镖、一会儿又射出各种暗器,乐正熙顾着躲避,有些应接不暇,没那个闲工夫和她像平常一样拌嘴。
“小心!”
已经追上的某个蒙面人突然从草丛里窜出,乐正熙眼不眨、气不喘,随手拔出琴中长剑挡下对方的攻击,一脚踹得那人栽回草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