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实在太累了,涂山子音丧着尾巴把自己拖到一棵大树前,无论她怎么祈祷,她的灵力还是没有回来的迹象。
森林里有很多树干草丛都被摇铃剑砍坏了,涂山子音垂着耳朵,耷拉下脑袋终于想通了。
人家太锋利了,就算她躲石头里,人家也能把石头劈的粉碎。
忽然一点声音传来,小狐狸的耳朵抖两下,抬头看去。
眼看那厚实的草丛越动越厉害,它步步后退,直到自己的背靠在树上,全身仿佛被钉在树上,连尾巴都不动了。
它喉咙一滚,摇铃剑飞快地冲了过来,涂山子音吓得两只耳朵都竖着,嘴巴张得特别大。
摇铃剑近在眼前,它下意识举起肉乎乎的前爪,头转到一边眯着,拼命的拼命的在空气里胡乱扑腾。
锋利的爪子是亮出来了,只是配上它粉粉的肉垫,看起来实着是没什么杀伤力。
摇铃剑怕伤到她,一步停下急着退得老远,愣住看她埋紧脑袋,慢慢挠到手酸。
涂山子音睁一只眼,眸子漂亮得如装满星的玻璃球,她看向停住不动的摇铃剑,迟疑一下,耳朵背在后试着靠近看它。
摇铃剑一动,她又向地鼠一样缩起来,小小的胸口紧张得起起伏伏。等静了静,她才睁眼,疑惑地凝视眼前不动的摇铃剑。
它不伤害我?
涂山子音化成人形,正面打探摇铃剑,只见它的光芒更亮,美丽动人。
冷静下来,涂山子音想起老榆树的话,心思一动,抬手慢慢靠近摇铃剑:“你……不会伤害我是吗?”
话落,摇铃剑把剑首往她节骨上轻轻一碰,再亲昵地蹭蹭。那一动,系在剑身上的铃铛响动起第一声。
那声音零丁动听,只是一声,便得以穿过灵魂,直击心灵的最深处。有什么画面再一次闪过,涂山子音回神过来,心中肯定自己是认得这个声音的。
她接过摇铃剑,小心抚摸它满是裂痕的剑身,再去碰那小小的圆铃时,摇铃剑剑身倏尔一闪,化成了手链缠在她的手腕。
没了?
涂山子音张张手心找了好久,这才发现自己袖子里的手链。她对着月光端详,铃铛也变得小小的,真是越看越喜欢。
越看越觉得是自己的东西……
——
另一边,涂山子音睡得正甜,连嘴角都是微微上翘的。
司空言绕起她一缕发缠在指尖,只不过一会,涂山子音朝他转过来,轻呼口气,还是一样安静地睡着。
司空言笑一下,无意间目光落在她放在被子上的手,停留不久,司空言将手心覆上她的手背上,牵起她的纤细的手指,放在唇边悄悄一吻。
等他离开她的指间,涂山子音腕上的纱袖滑下,司空言转过眼,正好看到原本藏得好好的摇铃剑:“原来你在这。”
他不动声色地把她的手放回被子里盖好,合上的手心摊开,里面正是摇铃剑化成的手链。
司空言摩挲手链,转眼望下手链的主人,问摇铃剑:“你有没有做什么?”
摇铃剑的光收敛了不少,任司空言在手中摆布。
司空言思忖半会,把摇铃剑放在自己袖中,轻声缓缓离开。
很晚的时候他见到老榆树,见老榆树开满了一树的花,只是多看几眼,还是什么表情都没有就走过去。
“花里胡哨。”他淡淡评价,几步到老榆树面前。
换做平时,老榆树可能会生气,可是这会它的心情还是很好,好到面对司空言的调侃还是笑呵呵的一副享受的样子。
“哦,丫头做的,你看她多有心。”老榆树乐呵呵地说着。
司空言脚步放缓着,抬头看树上的花,时有诧异:“然儿?”
老榆树笑着不开口,偶尔摇头晃脑,感受着自己的美好。
司空言抬手过去,指腹轻柔地拂过一束花,看了看,轻笑:“很不错,非常好看。”
“啧啧啧。”老榆树摇摇头,忍不住提醒:“刚才我可是听到一句花里胡哨,莫不是我听错了?”
司空言淡笑,转身离开:“年纪大了,听错实属正常。”
“放屁!”老榆树嘀咕一句,自然不敢高声。
——
一早,涂山子音又把自己扔在书屋,特地在书架上挑了好几本关于兵器古剑的记载。
大概找有几本,都没有一页与摇铃剑相同的兵器。后来特地问了狐帝女帝,也是一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