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他的神态一惯的凉薄,说出的话也很难让她想歪:“我现在没有想罚你,所以送你回去睡一觉,明天我们就回去。”
就知道!
“那那那你放我下来吧。”她说着,已经把手从他脖子上下来,眼观四方准备离开他身上。
司空言将她压向自己,继续往前走去,没作什么打算放她自己走。
更近的距离,涂山子音一下觉得害羞,她把脸靠在他肩膀,埋着不敢让他看到。
过半会,她偷偷看他一眼,好奇地问他:“对了,为什么要明天走?”
“……”
似乎是个不该问的问题,她看到他眉心的地方突起了,便自觉地乖乖闭上嘴,脑袋一歪乖巧地躺回去。
不料只过几秒,司空言不悦地回答她:“百里年没给我准备房间。”
涂山子音觉得很奇怪,接着她继续问:“那你可以今晚回去,我在这呆几天……”
司空言眯起眼危险地扫他,那一眼,又让她立刻乖乖地躺回去。
慢着,司空言真的可以直接回源清居的,甚至可以直接带走自己,那为什么非要留一晚呢?难道是……
涂山子音突然笑了,胆子也大了起来,随之揪住司空言的脸颊,笑着调侃他:“你故意留一晚,是不是要向百里年证明你有没有地方睡都无所谓,去留都是你的自由?”
她只是轻轻揪住他,突然感觉到手感不错,故而又捏了两把。
司空言看下来,声音提高几分,不客气地丢她两个字:“胡闹?”
果然,她安分地收回手,上一秒她还笑容满面,下一秒便面无表情,两手相握二话不说地倚回去。
明明就是赌气!傲娇!
她只安分半刻,过不了多久又去悄悄地看他,看着他那张好看的侧脸,涂山子音随口问他:“你为什么非要抱着我,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因为你喝酒了。”他转头看她,就看她呆了一下,笑着回:“我又没喝醉。”
司空言听着有点好笑:“你那晚喝醉的时候,也说自己没醉。”
“我真的没有,你放我下来。”没等到司空言放她,子音自己利落地落到地方。
站在地上,她稍微没那么紧张了,轻轻地呼口气出来,正对着他往后退:“看吧,我就说我没喝醉的,魔尊夫人的酒很好喝,可是我想着要找你算账,所以就不敢喝多。”
她一笑,眼睛弯弯的,恰好眸里有月色星光,那一瞬撞进司空言的眼里,心里的某处便跟着沉沦了。
他的心脏变得很是不正常,像是软化了,又觉得很乱。
“夫人的人很好,看起来跟我差不多大吧,生得好看又手巧,也不知道怎么和魔尊在一起的。”她不解地看下天空,顷刻又想到一件好事,小声地和他继续说:“还有,夫人送了几瓶酒,我要拿去给榆树爷爷和婉儿,所以总不能拿了就走吧。”
司空言一向对别人不管不问,他要干什么就干什么,不亏欠别人也不用麻烦到别人,所以不讲究什么人情世故。
“所以呢?你就要留几天?”
他看到她身后的石子,担心绊到她,便不放心地对她伸出手:“然儿,把手给我。”
“哦。”她把手交给他,又看了他的脸色揣摩下他的心情,觉得不错,转了转眼睛试着下套:“司空言,你信不信我?”
“……”除去她时有的顽皮,司空言想了下,回:“信。”
涂山子音不乐了,气呼呼地鼓嘴质问:“既然信,你为何又要想一下?”
司空言幡然无话,选了保持沉默。
想起自己是在下套,涂山子音收敛些,“咳”一声装装样子说下去:“既然你信我,那你就先回去吧,过些天我就回去。”
她再瞧他一眼,飞快地将他的神情收入眼。
嗯,表面平平,看来每一步都走在计划之中。
她还没来得及偷笑,就听到司空言平平淡淡地说:“如果你是因为这个,你大可以把百里烈的酒全搬回去,并且不用去看他的脸色。”
涂山子音听得有种不祥的预感,皮笑肉不笑地反问:“嗯?为什么?”
“因为混沌的事因他而起,而至今他都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反而是天界和我一直在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