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荣长公主看着杜西成笑的可爱,也忍不住笑了,但是心中更加担忧,这番随意的作态可不是侯府公子会有的,随后柔声说道:“这是为你熬的药,你且喝了,喝了就没事了。”
“喝药?”杜西成仔细回忆后想起了昨日的荒唐举动,想着应该是康体复元的药,便从云桃手中接过药碗。可是接过药碗后,杜西成却闻到了一股酸臭味,仔细闻了闻,确认是药的味。于是有些忐忑地问道:“公主,这是何药?为何味道如此古怪?”
墨澜抢先答道:“驸马爷,苦口良药,这是公主特意为驸马爷求来的。还请驸马爷不要辜负公主一番心意。”
是公主的心意?杜西成再不犹豫捏着鼻子喝了下去。可是喝下去后,杜西成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酸臭的味似乎随着血液流遍了全身。整个人闻着都有一股酸臭味儿……
嘉荣长公主看见杜西成喝完药,心满意足地离去了。墨澜自是不肯如此放过杜西成,将虚惊道长的方子留给了杜西成,然后再随公主离去。
杜西成拿过方子一看,似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双目赤红,手捏成拳,颤声说道:“鼠肉?羊粪?蛇眼?蜈蚣?蚂蚁……”再也受不了了,杜西成开始弯腰大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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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杜西成就传出身染风寒的消息。嘉荣长公主担心便带着墨澜等人去看望,可是刚到门口,小厮就拦住了众人,低声禀告事由。原来大夫来看过诊,言明驸马爷此次患病是感染了邪风,而且这股邪风还会传染,未免无辜的人被连累,所以暂且不见客,之前邵氏和杜雨霁也都被拒之门外。
嘉荣长公主看着关得紧紧的门,担忧却无法,只好转身离去。心里打算着回去选些名贵药材和补品送来才好,所以加快脚步回院。
墨澜回到天泽院,面上不显,心里可是窃喜的很。驸马爷之所以闭门不见人,是因为她在驸马爷那副方子里下了药,独家秘药腐臭丸,吃一粒,臭半月。如此酸臭,自然找个理由将人拒之门外了,否则让人闻到岂不是坏了名声?
墨澜本只是想捉弄驸马爷杜西成,但是她没想到的是杜西成竟然“躺”了一个半月才转好,此事让墨澜颇为惊慌,即使事情已经过去,但是仍心有余悸,也让她清醒地意识到原来驸马爷的身子是真的不好。所以墨澜下定决心以后都不对驸马爷下药了,否则一个不谨慎让驸马爷归了西,届时公主虽然不用为驸马爷守孝,但是落个寡妇名声,皇太后娘娘还不活剁了她?越想越害怕,墨澜整整蔫了好几天,惹得嘉荣长公主和云桃很是关心了她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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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西成躺了一个半月,期间京师大事不断,元和帝彻底清算苏定方一党,其中首犯苏定方犯大罪三十余条,元和帝直接下令抄家灭族,算是断了魏王的后路。其余犯者也多犯大罪十余条,不过自有刑部量刑。抄家灭族,下旨流放,一时之间京师内就连空气中都有着血腥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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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中,元和帝向皇太后请安时,皇太后问到苏定方一党清算事宜,元和帝答道:“根据儿臣手中的以往掌握的证据,已经清算的七七八八,其余的更多是善后之事。”
皇太后冷目严肃地说道:“世人常说一朝天子一朝臣,但是真正的能臣却能够屹立多朝不倒。”
元和帝领会,说道:“母后请放心,儿臣自会谨记,重用能臣,疏远弄臣,摒弃谗臣。绝不会再有苏定方之事发生。”
皇太后挥挥手,说道:“这个天下是皇帝的天下,如何治理是皇上的事,所以此等诫言皇上尽可以用于自勉,于哀家多说无益。”
元和帝摇了摇头,温声说道:“如果不是母后运筹帷幄,这皇位恐怕不会这么快也不会这么稳地到了儿子手中。”
皇太后冷笑一声,说道:“人生在世苦短,有些事等不得,也有些事必须按照我们的方式来,否则苏定方一党恐怕还要为祸数年,断不会像如今这般痛快地被铲除。事到如今,母后只有一句肺腑之言相劝,那就是不要轻易地去轻视任何人,否则很有可能付出血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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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离去后,皇太后招来心腹宫人问道:“庆州的事处理的怎么样了?”
宫人恭谨地答道:“启禀太后娘娘,事情已经办妥,无一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