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沐阳应太后召唤进宫。沐阳欣喜行礼,问道:“母后,有何要事要宣儿臣进宫?”
“裴江已经正法,现在哀家要做主分了你和裴勇的婚事。”太后温和地说道:“这事你的确有功,所以哀家对你也有赏赐。”
“为母后做事是应该的。”沐阳乖巧地说道:“最重要的是为母后分忧。”
太后点了点头,“哀家已经为你找了一个好去处。”
沐阳略感不妙,问道:“好去处?”
太后笑了一声说道:“吐蕃王子近日即将来朝贡,朝廷为以示亲好,会挑选一位公主下嫁给吐蕃王子。”
“和亲?”沐阳全身开始冒冷汗,哆嗦地问道:“母后是要让儿臣去和亲吗?可是儿臣已是二嫁之身,如何配得上吐蕃王子?还请母后三思。”
“无碍的,吐蕃民风开放,断不会在意的。”太后不以为意地说道:“赏赐过后会送往你的府上,你也要好好准备。”
沐阳抬眼看了看太后,满心委屈地退下了。
回到沐阳长公主府后,沐阳已经是彻底地没了生气。
繁若忧心地说道:“公主不要放弃,事情总会有转机的。”
“母后认定的事,如何有转机?我所有的一切都是母后所赐,我所有的手段在母后面前都不堪一击。”沐阳失神地说道:“皇兄就更不会管我了,他的眼中何曾有过本宫这个妹妹。其实,我不过是一个庶女而已,一个皇家庶女。”
“不如去求求嘉荣长公主?或许她能帮您。”繁若着急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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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阳从嘉荣长公主府离开后,赵培熙呆愣在殿中,此时忽然门外来报,说是一名为段文韬的故人来求见。赵培熙恍惚醒了,赶紧说道:“快请进来。”笑着说道:“是我养父母的儿子。”
“青梅竹马?”杜西成皱着眉头。
“兄妹而已。”赵培熙拉着杜西成去往前殿,本以为是亲人相聚,没想到看到的却是段文韬狼狈至极的模样,衣衫单薄,满目憔悴。
赵培熙惊讶地问道:“文韬哥,你怎么了?”
段文韬从衣服里哆哆嗦嗦地拿出一枚令牌,悲戚地问道:“长公主殿下,这枚令牌可认识?”
赵培熙仔细地看了看令牌,令牌明黄做底,上面写着“慈宁宫”三个大字,说道:“这应该是母后宫中的令牌,为何在你那?”
段文韬听此激动地问道:“那么,在下再问一句,庆州段家村灭村之祸是否公主也有参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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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培熙不断地催促马车,杜西成在旁边劝道:“或许是我们误会了,母后仁慈,应该不会做如此残忍之事。”
赵培熙没有回复,直到在慈宁宫见到太后。赵培熙向杜西成说道:“本宫与母后有几句体己话要讲,驸马可否回避?”
杜西成欲言又止,最终还是退下了。
太后见赵培熙容色有异,问道:“嘉荣,这是怎么了?”
赵培熙将令牌拿出,一字一字地问道:“母后,敢问庆州段家村灭村之事是否是母后所为?”
太后忽然凛住神色,冷声说道:“休要胡言乱语。如果无事,尽可退下。”
赵培熙再也忍不住,哭着质问道:“这么说是真的了?段家村……”赵培熙泣不成声继续说道:“三百二十一条人命……尽数折在了母后手中?”
“你早晚都会知道。时至今日,哀家只要想起当初你曾经活在庄户人家,曾经洗衣做饭,养猪喂马,哀家心里就恨得不行!他们如此对待你,一定要死,一定要死!”太后恨恨地说道:“这已经算晚了。”如果不是怕被淑妃等人抓住马脚,她也不会等到当了太后才有机会做这样的事。
“母后为了我!”赵培熙大声喊道:“可以让沐阳小小年纪牺牲幸福去为我报仇,可以牺牲段家村三百多条人命来为我讨公道,在母后心中,人命算什么?我又算什么!天下之人,皆有父母子女,母后为何不可设身处地为他们想想,他们如何有错要承受如此波折!”
“沐阳对你说什么了!”太后惊坐起来,“如果不是哀家可怜她,你以为她能活到现在,所以哀家要她做什么,她就要做什么!这有什么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