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闻到了血腥味,乔安心里一惊,正要询问时眼前的人身子往前晃了晃。
“魏宴珩?”
人形墙倒了!
乔安神色一晃,脚却比心先动,将人给接住。
她手刚碰上他就被吓得差点要将人给推开,湿淋淋的还带着黏腻让她几乎瞬间就明白了过来。
他伤口肯定开裂了。
因为穿着玄衣,从外观上瞧不出来,可是这衣料早已经被浸透。
疯子,真是个疯子!
乔安先将人扶上了床,看了眼满手的血呼吸一滞。然后,又是慌慌张张的进去烧水准备干净的帕子来。
解开衣服,乔安看见包扎的地方已经被血彻底濡湿。揭开来看,他身上的刀口,每一道几乎都又一寸来长,刚结的痂又裂开了,严重的血肉翻飞。
光是看着就足够触目惊心,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受着的。
做胭脂水粉的需要跟草木打交道,止血的的草药被陈庆在外寻得了就种在了院子里,年年都会发一小片地,乔安就出去扯了来捣碎敷在他的伤口上。
至于包扎的布料,她就把干净的衣服给剪了。
忙活了好一会,乔安停下喝口茶时才想起,就在刚才她才说过桥归桥路归路的,这么快都全忘了。
算了算了,等醒了再撵也不迟。
有了一个需要照顾的病人在,她也不能出去,就在家里翻晒些药材花瓣的,干透了就捡来研磨成粉,又加了水搅拌成浓稠状,敷在面上能消痘补水。
等日后开成了铺子,主打的便是面膜了。
这时,倒响起了敲门声。
乔安放下手头的东西过去,门口,站着的是沈觉。
沈觉见了她,先是不好意思的挠头,压低了嗓音跟做贼似的,“请问头在你这吗,他这伤可还没好,不能下地更不能乱跑。”
“他死了。”乔安冷着脸。
“死了?乔姑娘您这是在逗我呢,我们头那身体壮的跟牛似的,就那一天都没问题更别说着养了好几天的。”
“我可不是什么姑娘,早嫁过人了。”
沈觉讪讪笑了笑,“这不是……叫姑娘,也是适合的。”
叫乔氏吧又太生分,叫妹妹又太轻浮,最后只能选了乔姑娘这距离刚刚好。
乔安鼻息间哼了声,魏宴珩脾气跟破石头一样硬,连带着他身边的人她也一贯的看不顺眼。
她让开,丢了两给字,“进来。”
“好嘞。”沈觉虽然冷待的摸不着头脑,也只能缩着脖子进去了。他打心眼里,还是喜欢这姑娘的。
一般人能对垂死的人做到这份上可不容易,还体贴入微的还给盖小棉被的,瞧着就是个知冷知热的,这要是娶回了家……
“你到底接不接?”
乔安拉开了帘子,回头正瞪着他。看那春心荡然得样子,准没想什么好事。
“来了来了。”沈觉应声,三两步走来,看到床上的人还有些惊讶,“头这是怎么了?”
“死不了。”乔安不咸不淡的回他。
“啊?”
“啊屁啊,快滚!”
沈觉,“……”
门被哐当关上的时候,沈觉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怎么就……突然这样了,跟前几天那抓着自己的手,像是找到救命稻草似的小模样可差远了。
我终于找到你了。
听听,终于,这才几天啊,就成了快滚?
—
重绛又来了邀约。
说问过了花妈妈的意思了,她准了,重绛这才让人来请,现在正跟一众姐妹在天香阁等着呢。
乔安需要钱,这种机会自然是不愿意放过。况且,前几次去天香阁除了青黛那小丫头不好相处之外,其余都挺好的。
她刚到,重绛已经等不及的拉过他进了房间。
重绛抿着唇笑,“你可有好几天都没有来了,不光我想你想的紧,其他的妹妹也说竟像是害相思病一般无二。你可赶紧来,好好给我的这些姐妹们治治病。”
毕竟,她为她们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却也只带到了门口。这门外还有万物没有领略,自己又不出不了这门,只能依靠着乔安。
乔安话唠亦会聊天,知道什么能让别人听了开心,什么戏谑不会过头能逗笑其他人的同时,令当事人也跟着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