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清楚始末,吴不知心头的焦虑去了大半,手臂往阿水肩上一搭,说:“跟我从小一起长到大的就是不一样,不仅手脚利落,脑子都要比一般人灵光些。”
呵,猴子冬瓜不也一起长大的嘛,怎么没见这俩人脑子灵光到哪里去啊。吴不知这脸皮厚得哟,怕是城墙都比不得。
阿水倒是一点不介意,松了口气,只要吴不知不再闹别扭,什么都好说。
往后的三天,吴不知紧锣密鼓的筹备着他的“寻林计划”。
而林深从霸县回来正好也是在三天后。
林深骑着高头大马威风飒飒,即使一路上车马劳顿使他形容憔悴,但那张脸依旧英俊逼人,引得不少妙龄少女频频侧目。
他和王泽一前一后刚到城门口,忽的刮起一阵妖风,一张纸堪堪朝着林深飞过来,“啪”一下,糊他脸上了。
那张纸恰好他脸这么大,将他捂得严严实实。
妙龄少女们僵了一僵。前一秒还帅得掉渣,后一秒立马垮掉。
随后,王泽哈哈大笑起来,打破了场面的僵硬,于是大家都跟着笑起来。
林深烦躁的揭开纸,一张脸比锅底还黑。
“到底是哪个王八蛋扔的啊!”他心里嘀咕。王泽笑他一路了,他却一直没找到机会笑回来。唉……老天真的无眼,到家门口了还让他出这么大个糗。
正准备把纸揉成团扔掉,突然瞟到“林深”两个字,他心里疑惑,展开来看。
只见巴掌大的纸上写着“林深对不起”五个字,还画了一帧眼斜嘴歪的小像,丑得无话可说。不过画像的眉毛浓厚如剑,虽然歪七扭八但看着神气十足,倒画出林深三分神韵。
林深斜嘴一笑,用膝盖想都知道这是哪个傻子的手笔。吴不知那小子怕是见他好些天不曾露面,晓得他真生了气,拿着着帧小像寻他呢,说来也是巧,这张纸最终落到了他的手里。
“嘿嘿,让你叫一群人揍我吧,现在知道小爷我是不能轻易得罪的了吧。”林深暗戳戳的高兴,将缰绳向后一拉,调转了个方向,对王泽说:“突然有事要出城一趟,你先回去不用跟着我。”
王泽:“不用我跟着,你还能有什么正经事?”
“诶,没正经事不能出去了?”林深说。见吴不知实在算不上正经事。
“能能能,”王泽套不出他的话,“可瞧瞧你那风尘仆仆的样儿,还是先换身衣裳再去吧。”
林深低头瞅了瞅自己,这几天连夜赶路,好些日子没有认真洗个澡换身衣服。虽然林小爷清楚自己再怎么糙也是帅的,但再帅一点岂不更好。于是他认同的点点头,又调转了马头。
反正吴不知都等了这么长时间,让他再等等也没什么。
两马并驱,行到一处面摊,三五人围坐成一桌,生意不错,没几个剩余的位置。
林深看着客人碗里的面,色泽红亮,爽滑诱人,一个个吃的酣畅,不由得咽了口口水,看向王泽,眼神里透露的信息是:晌午了,该吃饭了。
王泽了然,冲着面摊扬了扬下巴,意思是:想吃就吃啊。
他俩对吃的都不挑,什么都能打发。
于是两人将马交给小二,坐在了剩下的空桌子上,各自要了碗牛肉面。
等面的闲暇,林深从筷子筒里抽了只筷子,摆桌上转圈圈玩。王泽瞥他一眼,翻了个白眼,满脸的嫌弃。
唉……他王泽少年英才样样拔尖,怎么就跟了个智障做事。王泽尤为苦恼。
面铺子虽小,但生意异常火爆。
临近林深的一桌客人一边等面,一边谈得甚欢。林深转筷子转的无聊,凑了只耳朵过去听墙角。
“诶,听说几天前,金玉城里白花花的纸片漫天飞舞,真的假的?”一人问。
“那还有假,全城的人都看着呢,上面写着‘林深对不起’,也不知道这林深是谁。”另一个人回答。
“真是可惜,那天我正好在外地,错过了这等稀奇。”
“错过了也没关系,就跟冬天下大雪一个样,”第三个人插话进来,“那纸上除了有写‘林深对不起’,还有‘林深回来吧’。”他从怀里掏出两张纸展示给那两人看。
“不仅有这两句,还有‘林深揍我吧’,‘林深我错了’。”旁边桌上的食客也加入闲聊行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