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想来个神不知鬼不觉,毒死郡主?”
“挽缨姐姐,你就没有发现,自打她进府以后。殿下太过反常了吗?她一个低贱地方出来的女子,不知是
用什么法子迷惑了殿下,让殿下失了理智。你侍候殿下多年,论亲近,你不比她近?为何公主抬举她,而不是
你。若是殿下请旨封你为郡主,我头一个赞同。但是她……恕我不服。”
原来点香心里一直是有怨的,挽缨想着。什么郡主,她们哪里配。点香不知道郡主就是主子,可仅为私欲
和怀疑,就要弄死别人。这样的行径,在宫里倒是常见。但点香要对付的是真正的殿下,挽缨不能容忍。
“殿下做什么事情,自有她的道理,岂容我们做奴婢的置喙。点香,这些年,你变了不少。你莫不以为殿
下信任咱们,咱们就可以为所欲为,甚至是杀人,都可以自行决定?”
点香低下头去,“挽缨姐姐,你说的有道理,可是她害死了扶茶!扶茶是我们的姐妹,难道你就一点都不
痛心吗?”
“扶茶之死,全是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挽缨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扶茶有什么错?”
挽缨眼神冷下来,扶茶犯的是天大的错。因为她想弑主,而点香,与扶茶一样。当时主子还在侯府,而现
在主子已贵为郡主。是谁给点香的胆子,有权利私下毒杀一个郡主。
“且不说扶茶,单说你。郡主是什么身份,真要有什么错,那也是交由公主处理。你是什么身份,怎么敢
私自决定郡主的生死?点香,你和扶茶守在公主府多年,莫不以为自己成了府里的主子?”
点香脸色变得更白,因为挽缨的话戳中了她的心思。没错,八年的时间,她和扶茶一直都作着公主府的
主。她们确实已习惯了那种发号施令的感觉,不能容忍有人压在她们的头上,除了公主殿下。
她心思转了几下,为今之计,不如先说服挽缨保守秘密,再做打算。
“挽缨姐姐,我没有其它的意思。我不是一想到扶茶的事,就悲痛万分。今日姐姐点醒了我,原来是我想
岔了。殿下抬举她,必是有重用,我差点就坏了殿下的计划。是我的错……念在我们多年的情份让,这事你就当
没看见吧。”
挽缨长长地叹口气,“晚了。”
点香正想着她这个晚了是什么意思,就见门从外面推开,碧姜神色冷漠地走进来。
她的心“咯噔”一下。
确实晚了。
“郡主……奴婢一心鬼迷心窍,请您饶了奴婢这次吧。”
碧姜走近,立在两步之外。点香已经跪在地上,伏地磕头。
“你方才说怀疑扶茶是我弄死的?”
点香肩膀一僵,郡主在外面听了多久?竟然听到了她和挽缨姐姐说的话,也就是说她刚才说过的话,郡主
都听到了。
“郡主……奴婢是听别人说起,才起疑心的。是孙嬷嬷……是孙嬷嬷说的。”
挽缨上前,把凳子搬到碧姜的身后,碧姜依势坐下。明明是娇小嫩弱的女子,坐在那里却有别人无法忽视
的霸气。
“孙嬷嬷?就是原来侍候扶茶的那一个?”
“没错……就是她。”
“郡主,奴婢与扶茶一起长大,情同姐妹。听孙嬷嬷那样一说,我就犯了左,才会做下傻事。求郡主看在
奴婢一时糊涂的份上,饶奴婢这一次。奴婢一定改过自新,永不再犯。”
碧姜不怒反笑,若不是自己曾是大长公主,了解宫中那些害人的把戏,只怕这会儿还一无所觉。等毒素在
体内积压,最后不明不白地死去,恐怕就是见了阎王都还不知道自己是被人毒死的。
饶恕一个存心要自己命的人,她做不到。
“念在你是公主殿下的宫女,我许你一个体面的死法,毒酒白绫,你挑一样吧。”
“不!”点香惊恐地抬头,她不能死!
她的主子是公主,公主不发话,郡主凭什么私下处死她?
“奴婢是公主的人,郡主再大,也大不过公主。你没有权利越过公主来处置奴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