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禹白没有开口，甚至收敛了表情。程晓小的热情被冷却下来，心脏渐渐麻木，他十指微缩，捧着花的双手似乎是承受不住这重量，有缓缓下落的倾向。
远处突然传来嘈杂声，有几个女生大声嚷嚷着“让开”，拎着几个袋子，迅速的跑到了他和柳禹白身边。
女生们来势凶猛，程晓小下意识的躲到一边，身体一个趔趄，直接撞到了柳禹白的怀里，程晓小刚想道歉，就被女生们拿出来的东西惊住了。
红色的心形蜡烛小碗摆放在地上，在几个女生迅速的动作下将他和柳禹白围在中间。蜡烛被一个挨一个的点起，旁边还有人把彩灯挂在绿植上。另一边两个女生正在给气球打气，不一会儿几个篮球大的气球被摆在了一起。
她们的速度很快，不出一分钟就做好了这一切。学生会副主席吴恙抱着一捧玫瑰花走过来，递给柳禹白，不停的挤眉弄眼。
柳禹白不理会她的调侃，只是低头对程晓小说道，“还好她们及时赶来了，不然就耽误事了。”
“准备的时间太短，所以有些粗糙，希望你不要介意。”
“瑞泽和我提起你要表白的事，真是吓了我一跳。这种事情怎么可以让男孩子来呢。”
“所以，程晓小，你愿意和我交往吗？”
程晓小早已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事情反转的太快，此时惊喜的情绪才渐渐涌上心头，听到柳禹白的询问，程晓小忙不迭的点点头。
一看到他点头，周围人就爆发出了欢呼声，不断叫着“亲一个，亲一个。”
程晓小羞涩的低着头，假装没听见，柳禹白笑道，“不用管他们。那我们这是，要交换一下玫瑰花？”
两捧一模一样的玫瑰花横亘在两个人之间，程晓小可以想见柳禹白准备的有多匆忙。把手里的玫瑰花交给柳禹白，程晓小接过另一捧送给自己的花。
周围的人还在叫嚷着，柳禹白把玫瑰花递给杜灼华，让她带回宿舍里，又把自己怀里的交给陶夭，嘱咐吴恙处理后事，在一众人唏嘘的声音中，拉着程晓小的手腕离开了。
渐渐脱离人群，程晓小也恢复了理智，迟疑了一会儿，才询问道，“学姐，我们是真的交往了吗？是真的？”他害怕这只是梦一场，毕竟他如何也想不到柳禹白会反告白。
柳禹白侧头，双眸含笑，“还叫学姐呢？”
程晓小小脸爆红，过了一会儿，才低声嗫喏着，“白白……”喊完又抬头询问柳禹白，“你，喜欢这个称呼吗？”毕竟这种叫法略显幼稚。
“你喜欢就好了，我都能接受。”
这句话的甜度太过，程晓小嘴角忍不住上翘，他小小声的问道，“学姐……嗯白白，是喜欢我的对吧？”
额头被不轻不重的敲了一下，程晓小转头就看到了柳禹白宠溺的笑容，“傻！”
程晓小揉了揉额头，傻乎乎的笑了起来。他真是蠢，竟然问这种问题，柳禹白要是不喜欢他，为什么要告白呢。
“那白白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虽然柳禹白一直都对他很好，但是他还真的看不出来，柳禹白什么时候对他有了感觉。
“那你呢？”柳禹白不答反问。
“嗯，有些早了。”程晓小给了一个笼统的答案，他不敢说对柳禹白一见钟情，害怕这些日子靠近在柳禹白眼里会变成处心积虑的接近，他不想柳禹白误会。
“白白你呢？”
“我啊，”柳禹白拖长了声调，程晓小一双桃花眼蕴满了好奇，却只见柳禹白露出一个恶劣至极的笑容，微抬下巴，说道，“我不告诉你。”
程晓小还没有见过柳禹白如此一面，抛却了那些体贴的微笑、温润的气质，单纯的像一个开心的孩子般的作态。他的心脏又不受控制的加速了。
两个刚刚确定关系的恋人，即使不说话，周身的氛围都是甜滋滋的。
还没有正式开学，也没有晚自习，柳禹白也暂时搁置了公务，发短息交给吴恙处理。今晚他们可以独处一会儿了。
程晓小看她交代好事情，才对着柳禹白说道，“我们要去哪里？”他现在，非常不想和柳禹白分开。
“你想去哪里？毕竟这是我们第一次约会。”
约会啊！他一时还真的想不出好意见。都这么晚了，饭也吃过了，情人节晚上看电影估计也没有好座位了。程晓小没有主意，但他不想和柳禹白分开，“我们就随便逛逛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