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她在意个他什么劲啊?虽然他的身影喜欢在她脑海里喧闹,害她心里老是飘浮着他所给的吻,以及他所给的拥抱……但是,那根本称不上什么呀!
对!还是别想了,免得连她自己都免不了要怀疑自己的心是不是已经陷入泥沼……
不会的!她不会那么可悲地对这个人……
次日晨曦,蛇堡拥入大匹人潮,欢天喜地地恭迎大王再次凯旋归来,众人欢呼着,拿着乐器叮叮咚咚地奏鸣着乐章,一面痛快地举杯狂饮。
“报!”丢儿踩着小碎步,匆匆来到雷子宸面前,单脚跪立着。
大厅里,雷子宸坐在他的高背金椅里,和爱戴他的子民与忠心耿耿的几百名心腹同享胜利的喜悦。一见到被派去伺候净兰公主的丢儿,大伙立刻不约而同地抬起头来,目光全锁在丢儿一人身上。
“快报。”雷子宸懒懒靠在他的高背金椅里,把玩擎在手里的小巧金盅。
丢儿恭敬地高举双拳回道:“启禀大王,奴婢帮公主沐浴完,公主就一直闷闷不乐,奴婢送去的美食佳肴,公主仍不肯吃喝,奴婢实在拿她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了。”
想起那个天真小邪女的举动,雷子宸的双颊镶了两抹醉人的酒窝,“是不是你对她寸步不离?”
“大王吩咐奴婢的命令,奴婢不敢不从。”
“适时给她独处的机会。”
“奴婢明白。大王,奴婢告退了。”
丢儿正要转身离去,雷子宸忽然改变主意地喊住了她,“去把她带到我身边来。”
他想念她丝绸般滑顺的秀发轻拂过他脸庞的感觉;也想念她那双贼兮兮的眼儿在他触动下软化成哀求的模样;更想念她柔香雅致的体香……
“遵命。”丢儿领命离开。
“大王。”坐在雷子宸身边、向来话少的知命先生忍不住开口道:“净兰公主一直不肯进食,万一饿死在这儿,那大王损失可大了,咱们再也没有比公主更值钱的筹码和鞑子皇帝交换条件。”
雷子宸深邃的眸子一转,把原本停留在酒盅上的视线落到知命先生身上,魅眸间流荡一抹兴味,唇边勾勒着邪笑,“知命先生,你真认为她这么有骨气地一口饭都没吃下?”
知命先生皱起眉头,“莫非……”
雷子宸淡笑不语。那小家伙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他!
她老是一副宁愿饿死,也不愿前倨后恭地妥协于他的倔模样,看得真教他好笑又好气,心中莫名涌起一股陌生的酸楚感。
但当她一人独处时,她看似倔强的性子似乎又可以立刻消失不见,要不,她也不会趁大家不在时躲起来偷吃,还差点儿把自己噎死。
知命先生不再多问,忽然像想起什么似地把头凑到雷子宸面下,低语着:“大王,听说公主的和亲额驸听闻公主被掳的消息后,已从漠西带兵打过来了。”
“是吗?”雷子宸子宸转着陷在指间的小金盅,不经意地应了一声。
“大王,听说公主的和亲额驸噶尔丹是准噶尔部首领,有意成立蒙古汗国,他这份野心使他先后并吞了漠西和漠北,又妄想康熙把女儿嫁他为妻。”
雷子宸的大掌正不自觉地紧缩,被紧掐的小金盅在他手里慢慢地变了形,“不知先生对于此事有何见解?”
知命先生心惊地看着雷子宸手里的小金盅,“大王,小的愚昧,不懂那鞑子皇帝的心思,不过我初步猜测,鞑子皇帝不会甘心臣服,所以……大王,不如咱们一不做、二不休,把噶尔丹绐杀了?”
雷子宸眯起一双倏地迸出寒光的黑眸,“先生要我正中那鞑子皇帝的下怀?”
“此话何解?”
“鞑子皇帝把公主被掳的消息放出天下,一路传到漠西,无非是要我们双方落得两败俱伤的局面,他好捡个不战而胜的便宜。”
“原来鞑子狗皇帝这么奸诈!”
“不过他再滑头,也略逊我一筹,我可不会让那鞑子皇帝的日子过得如此清闲,噶尔丹这根大刺,我才没那闲情替他免费拔除。”
“可是……大王,万一噶尔丹执意非夺回公主不可,那么……”
“公主已是残花败柳之身,如果他想要……”雷子宸大手用力一陷,小金盅竟在他手里活活压得扁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