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狂贼竟口出狂语!看刀!”护轿的御前侍卫连忙拔刀应暇,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匆匆将花轿围入核心,誓死悍卫公主的安危。
“纳命来!”一把明晃晃的大刀朝侍卫狠毒地砍了过来。
侍卫来不及闪躲,被大刀扫下断魂谷。
“哈哈哈!”那杀人不眨眼的彪形大盗仰天狂笑,随即把视线落在大王身上,“大王英明!情报果真不假,瞧这多到惊人的嫁妆,轿子里的新娘子准是鞑子皇帝准备送去漠西和亲的净兰公主!”
“哈哈哈!”其他小喽啰也跟着纵声大笑,并七嘴八舌地抢话道:“大王,既然咱们反清复明不成,不如气气那活得逍遥自在的鞑子皇帝!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先把财绐劫了,再把轿子里头的大清公主掳回去给大王当押寨夫人,让他们和亲失败,大动干戈!”
马背上的男人——也就是他们嘴里的大王——语气淡漠鹜冷地吐出三个字,“好主意。”
御前侍卫心一惊,仓皇地回头急道:“玉嬷嬷!你快带公主逃命,这里交给我们就行了!”
明知寡不敌众,御前侍卫仍誓死悍卫公主,拔剑冲上前去迎战。
“公主,咱们快逃啊!”早吓得魂飞魄散的玉嬷嬷,忙不迭掀开花轿,拉了净兰转身仓皇而逃。
孰料,贼子大王竟将骏马身头一调,驾驭了黑驹乘风而来。
然后,一阵冷风从后边掠过了净兰的头顶,凤冠顿时飞落在地上!
“啊!”玉嬷嬷不慎跌倒在地,那阵冷风强而有力地灌入她的背,茄汁般的鲜血陡地溢出玉嬷嬷的嘴。
“玉嬷嬷!”净兰震惊地大叫,浑身瑟瑟发抖地回过头。
霍地,她杏眼儿一瞠。
眼前耸立了一头黑色的庞然大物,它高举前蹄,甩动身上灰色马鬃,在半空中喷气踢踏。
而驾驭着这匹庞然大物的男人,也就是山大王,硕长挺拔的身子着了鹦哥黑纡丝衲袄,腰系缠带,蒙着黑纱的脸上只露出一眼就令人发指的冷鹜黑瞳。
当净兰盯上这双剔亮精锐的黑瞳,她一脸惊慌,感觉他生来就仿佛拥有一眼即将人看穿的本领,具有某种可以掀出隐藏在人内心深处最深沉的恐惧,因为他精锐的眼充满了审判的意味。
他的神秘,不只来自于他那一双眼,还有他浑然天成融了一身的霸气,仿若自阿鼻地狱里逃出来的邪魔,那样勾魂慑魄。
倏地,男人用整整强过她数倍掌力的大手向前一捞,拦起她纤细的腰肢,往上一托——转眼,净兰已被捞上马鞍,落入男人怀里。
男人的动作一气呵成,快到让人咋舌,只有“厉害”两字可以形容!
净兰自小对稀奇的事皆感有趣,这下回过头去,初迎上他那双如鹰般锐利的黑眸,首先倒抽一口气,防范地瑟缩了一下秀肩,却又忍不住内心的崇拜与好奇。
她悄悄伸出一根春葱似的小莲指,轻轻戳了一下他的胸膛,一脸古怪地道:“借不借人问一下啊?”
“嗯?”山大王把浓眉一拧,更加吓死人不偿命了。
净兰连忙缩回小莲指,偷偷咽下一口口水,“你方才是怎么办到的啊?”
“什么?”山大王眯起黑眸,粗犷的大手无礼地往净兰的嫩下巴一捏,一双黑如夜空的锐眸深邃且精明地审视着眼前这个似乎很不按牌理出牌的好奇公主。
净兰难掩心中的好奇,眨动一双水灵灵的眸子,一派的天真无邪,“就是刚刚你那一招啊!你究竟是怎么办到的啊?教教我好不好?不然……不然我拜你做师父,你收我为徒教教我好不好?好不好啊?”
山大王眉头深锁,眸底却闪过一抹疑惑,似乎不止觉得她有着不按牌理出牌的性子,还有点儿怪!他抢掳了她,夺了她的嫁妆,她居然……
他眼里的神情仿佛说明了他很难相信有女子敢在这节骨眼上提出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因为由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邪气,总是自然而然地让敌人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危险,教敌人再也撒野不了;但她却是十分与众不同。
“把你的手拿开。”山大王端出王的架势,深沉的黑眸瞬也不瞬地定睛在她粉嫩嫩的俏脸儿上。
净兰大吸一口气,芳心怦然一跳,“你……你凶什么凶啊?哼!你凶我,我不拜你为师了!你放开我,我要下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