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闷归郁闷,可是袁泽从来没晚上十一点多叫他们出来喝酒过,沈承序只好走到衣柜拿衣服穿上,边扣扣子,边俯身在黎念额头上亲了一口:“乖,我出去一趟,找袁泽。”
沈承序踏入喧嚣嘈杂的酒吧,熟门熟路的环视一圈,本还一股玩世不恭的模样,在吧台光线昏暗的地方发现一抹熟悉的背影后,眉头一皱,迈开长腿直奔袁泽去。
沈承序人还没坐下,就训斥道:“我说,你来这种地方先把这身衣换了吧!”袁泽此时此刻还穿着常服,这副打扮,被谁看见打个报告,等着挨罚啊?
袁泽对沈承序的关心不置可否,端起杯中剩余的酒一口而尽,对调酒师说道:“再来一杯。”沈承序也不介意袁泽的态度,要了杯伏特加,轻抿一口后,问:“你这回儿动静闹得可不小。”
袁泽终于瞥了沈承序一眼,听不出是喜是怒,“你消息还挺灵通。”沈承序啐了一口,“我家老爷子都提了几句,你说动静大不大”。见袁泽嘲讽似的冷笑一下,沈承序问道:“怎么突然关心起这种事情了?这种情况又不是不发补助。”说着,似乎想到了什么,惊道:“你别告诉我这颗子弹是给你挡的!”
“不是。”
沈承序彻底失去了耐心,“你要是没什么事儿,我可回了啊。刚出差回来,放着老婆不要,陪你在这喝,我有病吧。”可沈承序话虽这么说,要他撇下袁泽就这么走了,他还真做不出来。就现在袁泽这副样子,不知道喝了几杯了。说这话无非是想问问到底是怎么了。
沈承序打小和袁泽一起长大,袁泽是他们这群人中城府最深最摸不透的,他不想要你知道的事情,你永远就别想知道。沈承序不怕跟袁泽耗,就怕他不开口。他平时越是理智自控,真遇上事了可能越是想不开,往死胡同里钻。往往有些人不在意的,他反而在乎。
沈承序想了想,问道:“弟妹呢?”袁泽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不陪人家跑来喝闷酒,未免太暴殄天物了。
突然提到简凝,袁泽准备端杯的手僵了一下。一秒还不到的停顿,没逃过沈承序的眼睛,“吵架了?”
袁泽心里苦笑了一声,面上却没什么起伏说道:“算是吧”。算吵架吗?至始至终谁也没有说一句重话,平平静静的,却更难受。
沈承序暗自翻了个白眼,吵个架至于叫我出来么?他还以为发生了多大的事。于是,以过来人的口吻对袁泽说:“女人嘛,送个包买对珠宝哄几句不就好了?”
听完发小敷衍似的建议,袁泽仰头喝完,是么?如果是名牌包黄金首饰能解决的问题,那他送一车。
见袁泽这反应,沈承序以为他这招失效了,不由好奇起来。上次简凝给他们几个人的印象太深了,像个复杂的迷语一样,于是问道:“弟妹什么来头?”
袁泽看沈承序除了好奇外一脸坦荡的表情,开口道:“她还有个姓,”见沈承序等着,“周。”沈承序想了几秒后,像是明白过来,惊讶的看着袁泽,“你说的是…”他话还没说完,就见袁泽点了个头。沈承序突然觉得,那声弟妹不是那么好叫。
他转头默默看了袁泽一会,似乎清楚了袁泽在想什么。从来不多管闲事的袁泽,这次为手里的一个兵出手,除了同袍情谊,还在掩饰心慌。袁泽在犹豫。得知这个事实,沈承序知道身为旁观者,根本没资格评价他们的选择。
爱有很多种,但最惨的是不得不放手。放手不是因为不爱,而是因为爱才放手。
沈承序端起杯子喝了一口,“你这么做,简凝未必会理解。”
“她理解也好,不理解也罢”。袁泽看向自己的发小,终究还是说了:“我不能害了她。”
沈承序心里长叹一口气,劝道:“你就没想过动动位置?到野战部队也行啊!”却没想到得到的是袁泽一句“人在其位,身不由己”。
最后沈承序也不知道,他们俩究竟喝了多少杯,可直到袁泽将他送上车,他回头叮嘱了一句市看了眼袁泽的眼睛,那双眸透亮又漆黑,像深潭一般,仿佛滴酒未沾。
☆、Chapter thirty
进入十二月,B市气温骤降,许久没有在B市度过冬的简凝一不小心感冒了。她又超级怕冷,这个时候根本就不考虑美感,怎么暖和怎么打扮,所以周五中午陈征接到简凝时,被她夸张的oversize短款面包服还有围得密不透风只剩她一双漂亮眸子的打扮吓了一跳。可是陈征不可否认,即使简凝穿成这样,在川流不息的马路上,还是忍不住会让人多望几眼,像个街拍的model,年轻动人带着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