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晴忙抬起头。
“挺胸。”
陈晴忙挺了挺胸前的飞机场。
“收腹。”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收拢小腹。
“站直。”
她站直了。
章东南耐心耗尽了,如果手里有教鞭,就要忍不住抽她了,“是不是我说一句你就只会做一句?”
“那……不然呢?”她惴惴。
“举一反三不懂吗?在我让你抬头时,你就应该把后面的全完成了。”章东南生无可恋,“有你这种助理在,我宁愿东南集团提前关门大吉。”
她感到惭愧,不由地又低头。
章东南崩溃了:“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种笨女人。同样一件事,我教凤媛三分钟她就会了,教你三天还不能保证你记得住。”
她暗地里吐了吐舌头。她可跟凤媛比不上。
她也不跟凤媛比。
不过他拿出凤媛跟她比较,是不是说明有那么一瞬间,她和凤媛是在同等地位上的。这么一想,她又忍不住高兴了。
她从不妄想自己能跟凤媛争。她的爱情如此卑微,只要能在他的心上有一根头发丝细的位置,她就很满足了。
她甚至无比感激凤媛。
如果不是凤媛给予她的某种东西,章东南看也不会看她一眼。凤媛对她是有恩的,人要懂得感恩,不然就是畜生了。
人可以忘掉滔天的仇恨,但万不可忘记别人哪怕微如毫末的恩情。
直到现在,她也不知道凤媛究竟给了她什么。她问过许多人,除了爸妈外,连身边的亲朋好友也一一问了,但没有人告诉她。他们全部口径一致,说根本不认识凤媛。
她找不出答案,索性认定自己这条命是凤媛给的。
她活着的意义就是把凤媛未走到头的路走完,替她照顾他,和她一起用尽全部去爱他。
虽然被批评了一通,她却高兴起来,跟在他身后下楼吃了午饭。然后是下午两点与宋聂之的会面。想到要见宋聂之,她不由紧张。
自从上次离开那栋别墅,她便再没有见过宋聂之。
她很紧张,她怕宋聂之旧事重提,把她眼下这卑微的辛苦求来的幸福打断。她甚至想找个借口缺席下午的谈判。
她太紧张了。
紧张得胃里一阵收缩,接着是突如其来的天旋地转。章东南虽然走在前面,但也留心注意着她,扶住了倒下去的她,“怎么了?”
“我头晕。”这真是天赐良机,她不用找也有了借口不参加下午的会谈。
再过十多分钟,跟无极资本约定的会面时间就到了。
章东南叫来司机李玉海,吩咐道:“陈助理身体不舒服,你送她去医院看一下。”李玉海带着她来到省第一人民医院。
她挂了神经科室的号,排队等到了专家医生。
“什么症状?”医生半点不浪费时间。
“突然头晕眼花,差点晕倒,胃里还有点恶心想吐。”她回想自己当时的情况。
医生望闻问了一番,末尾却语气一转:“上次月经什么时候来的?”
“我,我记不清楚了。有段时间了吧。”
“一个月有没有?”
“有的。”
“有性生活吗?”
她脸红了:“有。”
医生把病历本推给她,利索道:“去挂妇产科。下一位。”
她犹不肯走:“啊,为什么是妇产科?”
医生翻开下一位病人的病历本,头也没抬:“你这症状可能是怀孕了,挂妇产科做个血检。”
她真的怀孕了。
拿到血HCG化验单的那一刻,她几乎要晕倒了。明明是阳光灿烂的午后,她望着只觉眼前一片冰冷漆黑。
她是有过性生活,但不是和章东南,章东南一手指也没碰过她。
她怀了宋聂之的孩子。
一声细微而清脆的折裂声。她那卑微的辛苦求来的幸福像干透的芦苇,被风一吹,断了。
作者有话要说: emmmm,本文告诉广大女性,不要随便跟男人睡。这不仅是贞操的问题,而且很容易惹麻烦。上了对方的床以为第二天穿上衣服就能没事人一样走了?too young too naive。你睡了对方一夜,对方可能要睡你一辈子【淡定姨母脸】。
本文两大反面教材:睡了章东南的凤媛和睡了宋聂之的陈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