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没动过笔了,手有点生,不过这样也好,免得国内的熟人们认出他的行文笔法。
一击必杀。
章东南倒了,东南集团也倒了。
他用一支笔就复了仇。呵,他的能力可不比章东南差,只是性情太懦弱了,顾虑太多,以致错失无数良机。
章东南没有认出他的文章,但毕罗认了出来。毕罗亲自登门,以昔日大哥的身份请求他留章东南一条命,且保证说服章东南把集团拱手让出去。
他同意了,他有的是时间,他不着急。
他要向章东南复仇,也要向宋聂之复仇。不论是出于私人恩怨,还是出于商业上的考虑,他都不能留宋聂之活着。
一山不容二虎。
地点选在了安宁路与莘安路交叉口。
手法是车祸,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他要用仇人的血祭凤媛在天之灵。他做了周密的安排,三辆车从三个方向冲过去,保证让宋聂之死无葬身之地。
车里还有一个怀孕的陈晴。
呵,陈晴是谁?
章东南在乎,他可不在乎。对他来说,少一点都不是凤媛。他只要凤媛,其他女人他看也懒得看。
可是凤媛在哪里呢?
他一寸寸地抚过这冰冷的石碑,轻柔地摸石碑上刻着的那张朝思梦想的脸。他单膝跪下来,拥抱这石碑,唇吻上她没有一丝温度的灰白的唇。
“我说过,你是我带入圈内的,我会对你负责到底。”
葛文·沃伦发福得厉害,比先前胖了一大圈,跑起来总能给一种马上要跌跤的错觉。他摇摇晃晃地跑入墓园,喊道:“老大……”他的喊声被眼前的一幕震断了,他家平时连女人都不看的老大抱着一块石碑吻得难分难解。
果然大佬都有不同常人的癖好。
葛文·沃伦“嗷”的一声,双手捂上眼睛:“那个,真的,我什么都没看见。”
“有事吗?”他冷冷地问。
“宋聂之死了,宋家从美国那边派了人手专门来调查这件事情。或许要报仇。要不要回澳洲避一避风头?”葛文·沃伦有些担忧。
“怕什么,出来混就看谁更狠。”他冷冷地笑,“他们宋家大可放马过来。”
“宋洪是华尔街的大财阀。跟宋家结仇,Fairyouth肯定会处处受他们的阻挠。很难开拓美国市场。”葛文·沃伦提出了自己的担心。
“一只黑熊追着要咬你,你要怎么办?”
“装死。”葛文·沃伦直截了当。
“它蹲下来看着你,等你喘气呢?”
“呃……那还是跑吧。”
“跑怎么跑得过?逃避永远解决不了问题。”他站起身,冷然道,“回头杀死它就行了。”
“可是,我们还没准备好。”
“世上的事情,不是都要准备万全才能去做。”他脸上的冷酷消散了,那张脸又变得如同女性一般俏丽秀气,那对朦胧的睡凤眼也轻轻垂下,凝视着眼前的墓碑。他声音放轻了,仿佛怕吵醒里面沉睡的人,“事情没有准备好也可以去做。这世上的意外太多了,哪能处处都准备好?”
葛文·沃伦从指缝间瞧了一眼这石碑和石碑上的肖像与刻字,好奇道:“老大,这是谁?”
“叫嫂子。”
葛文·沃伦立刻放下手,站得笔直,甚至还行了个不伦不类的澳式军礼:“嫂子好,我是葛文·沃伦,老大的兄弟。”他又道,“嫂子庇佑Fairyouth吃下宋氏财阀,占领美国市场称霸全球。”
葛文·沃伦又困惑了,挠了挠脑袋:“老大,在中国找块石头当老婆,真的能生孩子吗?”
“能啊。”
“跨物种也能生育?”
“西游记你知道一点吧,孙悟空就是从石头里生出来的。”
葛文·沃伦一副打开了新世界大门的震惊表情,接着惊叹道:“我懂了,一定是来自东方的神秘力量。”
吵吵嚷嚷的葛文·沃伦离开了。这片天地又独属于他们两人了。
他又蹲下来温柔地跟她说话。
“你喜欢干净与秩序,你喜欢这币圈探求的是真正价值,做的是可落地的实事,而不是炒概念收割散户。你喜欢的,我也喜欢。”他望了一眼渐渐西沉的红日,怅然道,“以前我只想着逃避,认为退圈远离这污浊便可以了,一眼不见为净。后来我渐渐明白,逃避是解决不了事情的,罪恶会一直扩大,直到逼得人无处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