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东南唇抿得发白，没说话。
郝振拉他进到折叠帐篷下，笑着安慰，“是男人就别生气，出来混饭吃，少不得抻了脸让人打。”郝振把他按做在桌子后面，抓了一叠宣传页，“你在这里看着新生填单子，我去发传单。”
咖啡店即将打烊。
店员看一眼不远处犹在聊天的章东南两人，起身关灯的动作停住，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坐回柜台后。
“介意我抽支烟吗？”章东南黑亮的眼瞳外浮起一层恍惚，仿佛仍未从回忆中走出。
陈晴怕破坏气氛，没有出声，只轻轻点头。
“我当时也没有生气，只是心里有点……不好受。我不是那个学校的学生，促销活动结束就离开了，之后再没有见过她。”章东南点燃一支烟，吸了一口，又随着叹息把烟气吐出来，“直到15年，我和PD项目老板谢麟约谈投资，谢麟带上了她。”
“我一眼就认出她，她自然早已不记得我了。谢麟介绍之后，我才知道她叫凤媛。”章东南勾了勾唇角，少见地露出嘲讽，“看当时那样子，她过得好像并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女主是凤媛
女主是凤媛
女主是凤媛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第4章
章东南很有语言天赋，知道如何运用说话的声调语气、恰当的措辞乃至肢体语言来把握整场交谈。
陈晴准备充分，在采访之前就从网上搜索过章东南的现场发言。章东南行事低调，不常出现在镜头前，网上仅有他两场的发言视频。
一场是东南投资公司成立，加密数字货币刚传入国内，大家对它了解甚少。章东南面对一众币圈媒体和传统媒体的“□□大炮”侃侃而谈，向听众推介加密数字货币和去中心化技术，畅谈它的广阔前景，还有东南投资的未来规划以及擘画币圈全生态蓝图的打算。
第二场是UFcoin交易所全面启动之时，创始人凤媛邀请各家媒体、项目方以及投资方等，召开平台上线运营发布会。章东南作为投资方和行业资深人士应邀发言，谈与UFcoin合作达成的曲折过程，吹捧凤媛不输男人的行业目光和能力等。
其中还有一场圆桌对话，由凤媛主持，章东南、Horctor等五位行业大咖参与。主题是探讨交易所在币圈全生态链中的地位，以及如何更好地服务于项目方和币圈散户。
这是章东南和凤媛少有的一次同框。
陈晴对这一段看得十分仔细，数次按下暂停键。两人互动很少，15分钟的个人发言和20分钟的圆桌对话一共35分钟之久，章东南和凤媛只有过三次眼神交流。
第一次是章东南谈与UFcoin达成合作的经过，说到凤媛数次登门拜访要求投资，甚至到他下榻的酒店堵他，自己真是怕了她。这时，凤媛与他对视了一眼。非常快，恐怕只有0.1秒的时间，接着她和现场观众一同笑起来。
第二次是凤媛向章东南提问，问他对交易所未来前景的看法。两人对视了第二眼，也是一闪而过，预计有0.5秒。
第三次是对话结束五位嘉宾即将离场，凤媛作为主持人，与嘉宾们一一握手，感谢他们的参与和精彩发言。两人握手时对视了第三眼，凤媛看一下便转过头，因为忙于抬手拂去落下来的刘海，章东南则看得久了一些，有两秒左右，而且在凤媛抽手时，他拇指顺势上移了一寸，肖似抚摸的动作！
陈晴凭着女人尖锐的直觉，确信章东南对凤媛多多少少有不单纯的意思。于是，在刚才争取到的3分钟采访中，决定把凤媛当做撬开章东南层层防御的突破口。
事实证明，她赌赢了。
章东南还要继续讲下去，这时一阵高跟鞋底踩踏台阶的清脆响动自门外传来。陈晴回头，章东南也循声回头。
燕娇袅袅的身姿停在门口，眨了一下眼睛，笑容里带着连女人都要心动的妩媚。她没有催促章东南，而是举起手机，指了指上面的时钟，向陈晴打趣道，“陈大记者，已经快三十分钟啦。您就先放过我们章董吧，他明天早上还要去机场。”
陈晴刚要开口。
燕娇又道：“拜托了，约下周好不好？”
陈晴正想找借口再聊一会儿，章东南掐灭烟头，站起身，“陈记者，时间不早了，下次吧。”
这就没有周旋余地了。但能争取一点是一点，陈晴忙道，“下周二有没有时间？上午下午都行。”一定要现在约好，免得对方变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