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年代久速已经有点褪色了,最初应该是系在脖子上的,不过他是个成年男子,幼时的长度对他而言有点短,他就取下来绕两圈戴在手上。
“你们的手……”绳子的事她知道了,她没有很小气很善妒,就是对疑问探求究竟罢了。
“这女人拿手指勾住还把手握得死紧,我怕被她弄坏不敢用力扯,而且我怕我一个控制不好,会让这女人断掉几根手指才没强行掰开,不过如果是她先动手我就不保证了,这样握着她的手就是在以防万一。”
“辛苦你了。是我误会你了。”刚才她就没有相信那些谣言,一直很信任他,真的,她保证。
“既然你知道我很辛苦,为什么你还要走?回来。”转身转得那么果决,想走想得那么毫不犹豫。
“我需要你。”天知道只不过在这里待了一个晚上,他就十分想念她,童九歌用空出来的那只手拉住她,说什么都不让她离开。
“需要我在这里看着你和这位姑娘手拉着手,陪你一起瞪眼照看她?”
“若若,别说笑,我是说真的。”
“好嘛。”
他是真的很累。
她看见他脸上的疲倦之色,他不是个会在她面前隐藏起自己感情的人,看见她,他真的感到欣喜若狂,才会抓住她不放,明知有个昏迷的大活人横在那儿,不好意思做得太出格,只好握住她的手,拿唇和脸颊磨蹭柔滑手背。
若若拿他没办法,舍不得抽回手让他出现失望的表情,只好妥协留下,想着再多陪他一会儿,不经意瞥见床上似乎有了动静,她抬眼一看,正好与睁眼醒来的紫衣姑娘对上眼——
“那个……”
“啊?……啊啊啊啊啊——”
【第六章】
“真是个吵死人的家伙。”
关上房门,若若一回身就见童九歌瘫倒在床上,喃喃念出这么一句话。
当然,他指的不是她,而是刚才那位紫衣姑娘。
那姑娘睁眼醒来,首先留意到的便是她,紧接着发出几声惊叫,加上对她犹如见鬼似的古怪凝视,毫无疑问显示她们认识。
只是关于她的来历,紫衣姑娘没有机会说出口,因察觉与童九歌万分友好地手牵着手,蓦然想起眼前之人就是害她昏倒的元凶——穷凶极恶的山匪贼寇,立刻惊叫着松了手,并在他威吓询问她与她的关系时,从“认识”变成“有过一面之缘”,再换成“完全没见过”来结束对话。
整个过程她都没想过要出声制止,直到紫衣姑娘被他刻意营造出……是被他瞬间换上的凶恶嘴脸吓到滚进床的最里边瑟瑟发抖,她才柔声开口询问。
那位紫衣姑娘,其实是为寻她师兄而来,碰巧她师兄现下就借宿在猛虎寨里,只不过还未见到要寻之人,就先遇上山贼行凶的震撼场面,被童九歌救回来可说是巧合中的巧合。
“那位姑娘都已经道歉了,你就不要再生气了。”
那姑娘道歉后,不顾自个儿身子尚虚弱,急忙赶往童九歌指示之处去见她师兄,只是若若不懂她离去前,为何对她来句意义不明且庄重无比的“对不起”。
“有你在,我怎么还会生气?”房门关得严严实实,两人就坐在床边未免太生疏,他想她想了一整晚,难得与她独处要她好好安慰自己,这样的机会他怎会放过?闭目养神中的黑眸懒散微睁,手臂一伸,轻易便将纤柔娇躯拉上床,拉进怀抱里。
她好暖,似暖春清晨落在早起人们肩上的第一缕晨光,久违的温暖充斥胸怀,即使只有分开一晚,他仍觉得无比想念,禁不住舒服地合上疲惫双眼。
“我怎么从未听你或是别人说起寨子里有位神医?”
所谓的神医就是紫衣姑娘的师兄。
既然被唤做“神医”,自然懂得医治许多的疑难杂症甚至是绝症,说不定连她丢失的记忆都能动手扎几针就帮她找回来。
那么问题来了,是他最不愿提起的问题,此时正排山倒海地倾倒过来。
像是为了逃避,又像是为了转移她的注意,童九歌睁眼看向她,越是心烦意乱越是不肯移开视线,仿佛意图将她拖进眼中那无底深渊,口气恶劣地道:“提他干嘛?山上空气清新,除了兄弟们偶尔断掉几根骨头被拖回来找他接上,女人们没病没痛,他也不管接生,比你早来半年的董婆婆经验绝对比他丰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