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赌,所以把她藏好,即使要付出用别人作诱饵才能让她安然无恙的代价,他也在所不惜。“你只要把这扇铜门上锁,别人就无法打开。虽然地砖的机关在外面,很难看出来,但以防万一,地窖里的墙上也有开启的机关,我在外面关上后只要你不打开,谁也进不来。”
“……”若若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已经为她想好了保护她的办法,一重重、一层层,那般周全,那般细密,那般叫人无话可说,他甚至不愿回答她的问题,她还能问他什么?
“五天,你等我五天。”五天后那个人也该把人撤走了。“密室里有半个月的清水和粮食,这五天之内不管谁来,不管谁说了什么,你都不要把门打开。五天后我会回来找你,到时我在门外唤你,你开门好不好?”
“好……我等你,五天。”他承诺了的,绝不食言,只要答应了的事他就一定会做到。她知道的,所以她让步,选择相信他。“我只等你五天,五天后不管你回不回来,我都会打开这道门,打开这道机关出去找你。”
童九歌点了点头,唇角再次勾起笑容。
奇怪的是,这一次她竟然看不懂他笑容里的涵义。
“这是我娘为我做的编绳,她还拿着编绳去佛前许愿,祈求我这一生平安康泰,现在我要把它给我最心爱的女人,也希望她这辈子平安幸福。”
编绳被他毫无留恋地取下,缠绕在她手上,她的手腕比他纤细许多,绕了三圈才不会掉下来,她就这样看着他为她绕好绳子,绑好绳结。
他的动作好专注,让她明白编绳不只蕴藏着他娘亲的心颜,还有此时来自他的。
等到他松开她的手,指尖不是留恋于她手腕上的编绳,而是留恋着已经染上的她的体温,但最后他仍是咬牙退后,在她的注视下亲手将铜门关上。
“你能告诉我来的究竟是什么人吗?”隔着头上的那扇门扉,她在里面大声问着。
“你答应过我的,这五天内不会开门,从我关上门的那一刻起。”
问非所答。
不过若若心里很清楚,这是为了提醒她不要食言,不管发生任何事。
“九爷?”他还没走,她没有听见机关启动让地砖闭合的声音,所以他一定还有话要说。
“若若,你喜欢我吗?不是我告诉你的那个童征,是用童九歌身份爱着你的我。”
“喜欢,我在这个世上最喜欢的人就只有你了。”她没有别人,在她睁眼看见他的那一瞬间,他一直是她的唯一。
“我是真的想只当你的童九歌啊。”他这么说,带着一声浓长叹息。
“什么?”她没听懂,今天他说的话她有太多不懂,而且她有不好的预感,好似他一离开,从今以后就不会再出现在她面前。“童征?”
地砖关上的声响突然响起,他转动了机关,他要离开——
不行,这样不行。
她答应过的绝不食言,那是她亲口允诺的。
可是不行,她不能让他就这样离开,不管他听不听得见,不管自己的声音是否会被门和地砖所隔绝,她答应过不开门的,所以现下她只能边用力敲打铜门发出声响想要挽留住他,边大声呼喊:“童征!童征——”
没有人响应,小小的密室里回荡着她的叫声,除此以外再也没有别的声音。
他走了,留下意义不明的话,只留下她一个人。
若若。
谁?谁在说话?出去,不要在她脑子里吵吵闹闹……
若若,又睡着?……脑袋被我打得好疼?那就乖乖听教,上次跟你讲乐国的大致政事基础都记住了吗?……废话,你要学,自然不能只学西斐的,否则日后要如何辅助国政?
好熟悉的嗓音,是一个男子的声音,是她好亲近、好亲近的人……
若若热不热?别光顾着看书,来,娘煮了酸梅汤,来尝尝看……
若若,来陪爹喝杯茶啊,最近爹爹拿到了上好的茶叶……
若若,你多大了?遣撒娇叫人陪你去看元宵灯会,你道样肯定会被人家嫌弃的啊……
若若……
若若——
“爹,娘……师父、大哥、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