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被送回来的时候,我就去看过你,但是你这小没良心的不顾我的忧心忡忡,当着我的面呼喊什么童贞节操的不下数十次,还说着梦话嚷嚷:
“你不要走,我们一起逃吧,外面那些是乐国士兵,我都知道的,你不要骗我,不要丢下我,不要走啊啊啊啊啊啊……”
多亏祭师给你灌药才安静下来,也没让你爹娘他们多操心,顶多当作你睡迷糊了。
后来我派人去查,回报给我的消息就是乐国童家,还真的有个叫童贞……咳!叫童征的,当时我就想,惨了,你失踪期间肯定跟那个没节操的发生了什么,心早被拐跑了,女人啊,一旦谈情说爱就坏事,我怎敢继续把你摆在身边?可怜我又要换一任侍中了……
药丸一下肚,药效一发作,她赶紧找人拟定救人计划,隔天一早带着人马不停蹄杀去乐国,目的——完成秋煌终于点头应允的谈和和营救童九歌。
你也不用太担心,通常像他那种没有身负要职的小小逃兵被捉回去,顶多汇报一下状况就被阴险嫉恨的坏兄长带回自家刑房关起来,偶尔去抽抽鞭子、泼泼冷水、捅个不会伤及要害的两三刀,能挨上四五个月保证死不了的。
要说不担心绝对是骗人的。
一办完正事从乐国皇宫出来,她马上带着人冲去童家要人,存心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听说大乐最重视门户和家世,唯一能凌驾在那之上的就是一国之君,她就大刺刺拿着乐国国君赐予的圣旨踏入童家,在童家嫡子充满愤恨的眼神瞪视下,夺回童九歌。
“把这些拿走,你出去吧,然后不用再进来了。”将清洗过血污的干净帕子丢进同样有血迹的水盆里,云湘若回过头,对候在一旁的童府婢女说道。
这里是童府最上等舒适的客房。
先不说童九歌被折磨得太惨,被救出来后身子虚弱仍未苏醒,为了帮他出一口从小到大都宣泄不出来的恶气,她决定“暂时”住在这里,对童府上下颐指气使,要他们给他用上一切最好的东西。
“可是……”主子有吩咐,这位姑娘是西斐使节,手中更握有国君圣谕,不可怠慢,婢女很伶俐,想要亲眼看到这位姑娘把心上人……就是他们家那位姥姥不爱、爷爷不疼,放府里也没几个人关照的挂名二少爷服侍得妥妥当当,深怕她忘却给二少爷使用从主子那儿讨来的上好伤药,连忙恭敬递上。
“多事。把东西放下,给我出去。”云湘若不领情,连看都没看就丢出一句不带半点感情的冷言冷语,驱赶婢女离开。
等婢女终于识相地离开,她才转回来为童九歌拉上被子,以免染上风寒,哪料到才刚摸上锦被还来不及往上拉,手腕就被人紧紧握住。
“你……”童九歌在抓住她的同时睁开了双眼,本来疲惫的意识只认知到站在床边的是名女子,直到那张熟悉的面容清晰地映落在深黑眼瞳,他忍不住瞪大了双眼,“若若?!”
“你醒了啊。”很好很好,还知道她是谁,看来没有伤得很严重,刚才帮他处理的是些如同秋煌所说,被他的坏心大哥因嫉恨发泄的鞭伤刀伤而已。云湘若另一只没被捉住的小手赶紧摸上心口,轻拍着要自己好好放心。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不是叫你待着别出来……不对,你不可能——娘的……”对她的记忆还停留在猛虎寨那时,伴随着猛然起身,引发身上伤口疼痛,童九歌忍不住低声咒骂。
“你先别动,乖乖躺着让我帮你上药,还有你既然醒了就把药吃了。”
趁他被疼痛折磨得松了手,云湘若自袖中取出两个一大一小的瓶子,同样是祭师的杰作,临行前由秋煌塞给她,听说效果比晾在一旁的什么鬼大乐伤药要好上太多,不过必须一同使用。云湘若先打开大瓶的瓶塞,倒了一大坨气味芬芳的白色药膏在白嫩手心里,反手就甩上童九歌伤痕累累的胸膛。
他身上新伤旧痕一大堆,她懒得去仔细区分,随便涂涂抹抹把眼所能及的全部涂完整,自认没有对他动手动脚大吃豆腐,涂完胸膛还不够,她当即以命令病人乖乖听话的语气道:“你转身侧躺着,我要涂你背后。”
他好配合,是无法瞬时做出反应的沉默配合,更是怔忡着无法分辨眼前的她是真是假,好不容易等到她摸完摸透,摸他的身子摸到心满意足,疑问和骇然再也也忍耐不住,急急自口中迸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