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里?”
“这里啊——”
什么用来限制她行动、不让她乱来,不管啦,她硬是横蛮挣脱腰间那双手,幸好他怕她受伤,及时松了手,让她得偿所愿倾身吻上。
她……好狂野。
应该是恢复记忆的关系,也应该是多日未见的关系,她的吻法完全像头小蛮牛在横冲直撞,比他这个男人还要粗鲁,只是他没有要阻止的意思,无言承受,偶尔在她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时稍作指导,让她可以继续对他的蹂躏,他则安静享受直至她满意撤离。
“童九歌……”
“嗯。”他轻应一声,因为听见了她唤他的名字,那个当时为了躲避追捕随口捏造的名字,他可没忘记曾经承诺过要当她的“童九歌”。
“我身边的人全都对我好好,真的很好很好,但是对我而言那不够。”云湘若粉唇贴着他一下一下轻轻的吻,小舌时而舔弄描绘着他的唇形,舍不得离开他,“我是个很贪心的女人,我还想要你一辈子对我好,好不好?”
一辈子,她给了今生今世都会在他身边的誓言,即使恢复了记忆,她依然不愿对他放手。
既然如此,他所担心的那些又如何能与她的坚持真挚相比,又如何能再次拒绝她?
“好。”童九歌听见自己这么说,在陪她失控沦陷之前。
【第十章】
窗外的风景随马车前行不住倒退,刚进入西斐京师的城门,便看到车水马龙的繁华景象。
从马车车窗望出去,虽无法目睹街道全貌,但道路旁多的是雕梁画栋的华美建筑与门庭若市的饭馆酒家,商肆种类繁多,行人、游人有的来去匆匆,有的悠悠哉哉漫步闲晃,偶尔听见小贩叫卖商品的吆喝声……
对于京城的繁华盛况,云湘若已是熟悉不已,马车行驶方向的一景一物、每一个人,几乎每日上朝在路上都会碰见,不过也许是身旁多了个人的关系,平日见到在当铺门口黑着一张脸扫地的老伯、整理布装店面衣料的凶恶大婶等等,也莫名变得可爱起来。
“你不打开窗户看看吗?”手上一松,任由窗帘自白皙纤指滑开,云湘若挪身到童九歌身边。
“看到有什么想买的,我们要下车逛逛吗?还是路过瞧见哪位恶商贪官,你要为我指点一二,一会儿等我去打铁铺买把削铁如泥的好刀,晚上单枪匹马去抢劫他们,为他们开仓散财、造福百姓?”原本闭目养神的童九歌闻言睁开双眼,看着黏回身旁的她,有点好笑的问。
“你才不会那么做,而且,到时要是你被捉住,我会很为难的。”刚才那句话听起来戏耍之意满满,害她突然想起前段时间自己的所作所为,忍不住语音低弱地问:“这些天你时常神游太虚,不知道在想什么,该不会是气我在童府时做得太超过了吧?”
“不会,只是我有点哭笑不得,你让我见识到原来女人的怨气有这么大。”
在大乐的时候,最初选择借住童府是为了不移动受了伤体虚的他,顺便找找府中人的麻烦。
她说过只是暂住,甚至想过在他恢复得差不多的隔天就收拾包楸走人,改去住行馆,可是她越住越嚣张,最后干脆不走了,在决定带着他出发返回西斐前,一直用大乐国君赐予的那张圣旨理直气壮当起脾气大、排场大,又爱拿乔的西斐使节。
期间,不管任何膳食,哪怕是她自个儿提出要下人熬煮数个时辰的汤水补药,都要当着别人的面以身试毒,为此,大娘和大哥不知道变了多少次脸,无奈瞧在她是西斐使节、更是贵客的份上,敢怒不敢言,而那个勉强算是他爹的男人也只能保持沉默,无言地看着一个自称是他儿媳妇的凶姑娘对着“婆婆”和“大伯”张牙舞爪,那个场面回想起来,至今令人感觉太……一言难尽。
最震撼的还要数她拉着他去娘亲坟前上香,虽然路有点远有点难走,清理坟前杂草十分辛苦,她也不曾有过半句怨言。
她的那些举动对他来说,与其说是感激,更多的是让他加深对她的爱与怜惜。
“那时我是故意的,我就喜欢那么做。”她用自己认为的方式对他表现怜惜,哪怕其它人对她的作法抱怨连连。
“傻瓜。”看在她那么卖力为他抱不平的份上,童九歌就不数落她的不是,伸伸出将垂落粉腮的一缕发丝撩到耳后,然后目光落在一旁的那卷圣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