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陵赋_作者:四喜圆子(102)

2019-03-05 四喜圆子

  说着便二话不说在前引路,这李俊为人憨厚老实,说话也颇为有趣,是以一路也不觉得闷得慌,没一会便来到吃饭的地方,其实说是吃饭的地方,也不过是露天席地的地,郑婉歆本就食量颇小,吃了小半碗饭便饱了,李俊还当她是拘礼,又劝她多吃些,要不像她这样弱不禁风的将来怎么娶媳妇传宗接代,这句话一出让郑婉歆噎得差点剧烈咳嗽起来。

  这不咳嗽还好,一咳嗽起来那李俊更是唠叨个没完没了,愣是说她吃得太少才会如此虚,要多多锻炼才行。

  说话间李俊的大掌忽的在郑婉歆肩头猛的一拍,李俊到底也是在军中练过几年,自然不比前几年那样弱不禁风。

  郑婉歆肩头火辣辣的疼,几乎要疼得掉泪,那个模样就别提有多狼狈了,见李俊还欲说,郑婉歆赶紧放下碗筷扯了个理由拔腿就跑,李俊回头却见她早已逃之夭夭。

  不禁摇头晃脑,没想到高长恭身边的书童姑娘气十足,确是比长恭差远了,这么一想心中对长恭的崇拜敬仰确是越发高涨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点击严重跳水,作者胡思乱想了很多,本想坑了重写,可是后来觉得工程量太大了,不得已放弃,加油更新就好,谢谢一直陪伴看完的小天使。

  ☆、牛皮山之行

  一日过去,郑婉歆都不见高长恭回来,便忍不住出了帐外,一抬头却只看见一抹斜阳,这才发觉原来已经这么晚了。

  这时,一孩子气模样的步兵从她身前经过,她赶忙上前向他打听,那小兵上下看了她两眼,只见她身着灰褐色儒衫,头戴黑漆纱笼冠,虽然脸面生得很,但确是文质彬彬谦和有礼,顿时将那脸上的不耐之色收敛了去,后来又听她说是高长恭的书童,这才和颜悦色的与她说了。

  郑婉歆听后笑着道了声谢,待那小兵走后,她才朝斛律须达的大帐走去。

  她刚走到大帐外,便听到高长恭的声音,除此外还有一老者的声音,适才她只是一时情急没想太多,这会人已到了帐外,却拘谨着不好意思入内了,这老者不是别人,正是段韶段太傅,也算的上是高长恭的恩师之一。

  郑婉歆幼时在高府曾见过他,那年的木槿花开得正好,她见了心生欢喜便想去摘一朵下来,可是无奈她身量不够,高长恭当时也比她高不了多少,她眼珠子一转便想了个馊主意,高长恭听了以会摔跤为由一口拒绝,可她就是不死心,高长恭见她说得可怜便只得无奈答应了下来。

  她人骑在高长恭肩头上,眼见好不容易就要触到那朵花了,却一时心急跌了下来,当时高长恭吓得脸色铁青,幸而段韶及时将她接住才没伤到筋骨。

  段韶眉眼极是和蔼,得知她是为了摘花才会如此,便好心为她摘了一朵给她,这才转身去了。

  时光一晃而过,眨眼间当年的段将军已过花甲之年,近年来段韶身体大不如前,前段日子因旧疾发作回家中修养了些时日,昨天高长恭他们一行到时并不见他人影,想来是今日一早才返回大营的。

    大帐内,斛律须达道:“段大人,牛皮山守将王莽通敌叛国投靠周狗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若我们此刻还不出兵堵截,难道眼睁睁看着那些周狗吞并定阳不成?”

  高长恭道:“斛律兄稍安勿躁,段大人自有安排,况且牛皮山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行军作战讲究天时地利,王莽虽非大将之才,却也绝非贪生怕死之辈,他为何要降?”

  “这个?”斛律须达来回踱步,“可是这信函落笔却是王莽的字迹无疑,这又如何去说?前段时日的战况我曾亲书过去,他这小子连个信也没有回我?若不是心里有鬼,又是什么?”

  王莽为人他也知晓,如若不是看到他亲笔所书他也觉不会相信。

  高长恭又道:“周军对我大齐虎视眈眈多年,怎等重要的文书往来又岂会轻易落入他人之手?更何况周军这次派出的主将可是韦孝宽。”

  斛律须达揶揄道:“韦孝宽又如何?”那韦孝宽成名于当年的玉璧之战,可是还不是在他父亲手上吃了败仗,败军之将何足言勇。

  段韶道:“长恭说的没错,韦孝宽此人善于心计不可不防。”

  斛律须达道:“段大人的意思是?”

  段韶又道:“牛皮山按地势最多可保一个月,可是周军却等不了这么久,他们这么做并非只是想让我军中计这么简单,他们深知我军若得到这一消息,必然自乱阵脚派兵前往牛皮山,他们在山中盘踞多时,想来定是设下不少埋伏,而我军对王莽叛国深信不疑,届时自己人自相残杀,他们便可不费吹灰之力攻入城中,柏谷一旦失守定阳也便如探囊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