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又连笑三声看着高长恭道:“四哥,爱妃说的你可都听见了?”
“臣。”高长恭神色不动继续道:“还是那句话,多谢皇上美意,臣无福消受。”
“啪”的一声,高玮气得脸色发黑,一掌拍在石桌上,大喝道:“你真的不收?”
“不收。”高长恭凝眸看着高玮,“若是皇上要以这治臣的罪,臣也无话可说,只是臣请皇上三思,后世会如何想?”
“高长恭,你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高玮轰然站起,几乎忍无可忍,这时前方又有军情来报,云州和晋州连连失守,周军举兵正前往并州 ,势要将并州一举拿下,还请皇上定夺,速派兵增援。
高玮一听面色大变,短短几个月,没想到局势演变如此之快,自段韶离世,北齐少了一员猛将,他的岳父斛律光还要死守晋阳,现在唯一能靠的也只有高长恭了。
高玮脸色这才和缓下来,命高长恭速速前去并州,将周狗赶回去,还要一并将失去的城池赶紧夺回。
高长恭听到这样的消息,子自是坐不住了,虽然君主昏庸无能,但是他不能眼睁睁看着敌人的铁骑铁骑踏破自家山河,那些无辜的百姓死在周人的长矛之下。
他不能等,一刻也等不得,高长恭领命后便头也不回的去了,高玮无力坐下,将那些女子打发了下去。
那握着酒盏的手忍不住再次发抖,这时一双柔若无骨的手将他的手握住,他才停止了颤抖,他抬头对上冯小怜似水柔情的眸子,让他的心再次融化成一池春水。
“皇上。”冯小怜抚着他的头靠在她胸前,“那兰陵王也太不识抬举了,皇上对他那样好,他却不领情,臣妾真为皇上不值。”
“爱妃。”高玮靠着她胸前的浑圆,很是贪恋,他闭着眼道:“你不明白,朕现在少不得他,也不能把他逼急了。”
战事凶险,祸福难知,如今他也别无他法,总不能杀了高长恭,那谁还为他打仗,他想也不敢想?
他闭着眼,听冯小怜继续唠叨,“臣妾只是觉得皇上你很可怜,臣妾很是心疼罢了,你贵为天子,还要看这些人的脸色,臣妾就心里不舒坦,刚才兰陵王说什么国事,家事,他还真当他是天子么?这个天下是他的不成?臣妾才有些气愤罢了。”
“爱妃你说什么?”高玮陡然睁开眼睛,“什么国事?家事?”
刚才他一时在气头上,没有细想,这会听冯小怜一说,顿觉有些不对劲,高长恭这么说,显而易见是把国当成自己的了,可是他才是高高在上的君主,他高长恭凭什么这样说?
他配么?而且冯小怜说的也没错,他这个天子处处要仰人鼻息,自他出生以来,就听闻北周与北齐的战乱不断,他的死鬼老爹就是不愿掺和这些破事,才把位子传给他,好去逍遥快活。
他坐得越高,心就越累,每□□政上的琐事就够他烦的了,再加上周军这么一搅和,头都要炸了。
若不是这些周狗,他也不必看高长恭、他岳父斛律光的脸色,只有小怜才是最懂他的人,这些人都是想要他死。
“皇上,你怎么了?”冯小怜看着高玮发呆的看着她道。
“没什么,爱妃。”高玮将她搂得更紧了,“只有你最懂朕的心意,也只有你才是最了解朕的人,朕很幸运能遇到小怜你,但愿来生朕还能遇上你,和和美美永不分离,小怜,你说好不好?”
高玮躺在冯小怜的怀中,像个孩子似的喃喃自语,冯小怜抚着他的发鬓,只是淡淡一笑,最终她的眼神落在远处的身影上,飘然不定,那眼底却是又爱又恨,直至变成深不见底黑潭。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倒计时了,希望月底完结。么么哒。
☆、琅琊王高俨
高长恭领着五万兵马到了并州,那领头的主将达溪武见来人戴着鬼面,寒气深深,却不是令他闻风丧胆的高长恭又是谁?
顿时,周军众人军心溃散,不敢力战,达溪武自知与他实力悬殊,不是他对手,为了保命更是且战且退,并州救援及时,并没有损失多少兵马,城中百姓皆是欢呼不已,开城门迎接兰陵武王的到来。
有的百姓拿着自家种的瓜果,有些则是平日里舍不得吃攒下来的鸡蛋,还有一些肉干等等,百姓的盛情让高长恭心生动容,又有些于心不忍,在这战乱的年代,粮食就是百姓的命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