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长恭淡淡道:“不会有那么一天的。”即使有那么一天以他身为高氏皇族的身份也不会对任何人摇尾乞怜,他是那样的心高气傲。
宇文邕那清冷的眸光定格在了秦月娘那娇美如花的面庞上,这个女人看起来风情万种,短短几年光景便将潇湘阁越做越大,表面看与一般商人无疑,可是看他与这齐人的关系却不止这么简单。
秦月娘被宇文邕盯着,明知他是在怀疑她,故作镇定的媚笑道:“司空大人怎么这样看着奴家?可是奴家的脸上有何不妥?”
秦月娘那一笑虽说不上倾国倾城却别有一番滋味,让人瞧了都有些心跳加速,这秦月娘果然是风月场上的老手,宇文邕定了定神,调整呼吸将身子坐直这才没有着了她的道。
“没有,月娘真是越发娇美了,本司空瞧来都有些舍不得移开眼睛了。”
明知他说的都是假话,秦月娘还是用那修长如玉的食指戳了戳他那结实的胸膛笑道:“司空大人你真坏,就会哄奴家开心。”
宇文邕趁机捉住秦月娘在他胸膛撩拨的右手,调笑道:“本司空说的句句是真,怎的你就不相信呢?”
因着宇文邕突然发力,秦月娘被他这么一拉扯差点就要扑到她他的怀中,顿时娇嗔道:“司空大人别这样,这车上还有人在呢。”
宇文邕修长的手指将秦月娘那挺翘的下颚勾起啧啧道:“你秦月娘居然还会害羞,真是难得得很。”
高长恭也知他们在做戏,便闭目养神不再言语,良久耳畔边终于恢复清净,宇文邕也并未进一步做些什么。
到了司空府,那些家奴见宇文邕回来都出来恭敬相迎,见他身后紧跟着的高长恭与秦月娘却并不诧异,因着司空司空大人喜爱美色,贪图温柔乡也不知被皇上说过多少次了,而司空大人却依旧我行我素,府中美眷如云,却都不过是一时新鲜,偶尔能得宠爱三个月之久的便是特例了,其余那些个把月便被他打发出府,只是不知道今日的美人又会如何。
果然这美人再美也抵不过司空大人的寡情薄性,不过一晚功夫,这娇滴滴的小美人就销声匿迹了,这让所有人都瞠目结舌不明所以,而这次司空大人给出的理由更是啼笑皆非,居然是小美人有狐臭。
邺城皇宫
三台宫内静若无声,气氛也诡异得可怕,高长恭正垂眸跪在那白玉基石的地面上,虽已是初春时节,殿外暖阳春风和煦,可是这偌大的宫殿内却丝毫不见任何春日的气息,仿佛当他走进内殿时,便如置身冰窟一般整个人都是毫无生气。
常山王高演最先打破这种宁静,“皇上,虽然贤侄未能完成皇上所托,但也算是有功无过,还请皇上就看在臣弟的面子上就免了他的责罚吧?”
“我让他跪着就是让他记住这次教训。”高洋冷笑道:“没有那么大的头就别戴那么大的帽子,做人要有自知之明,夸下海口的事却不能做到,这与信口开河有什么区别?”
本来行刺宇文护这件事就凶险万分 ,自高长恭独自一人接下这个任务后,高演细想了会才有些后悔,所以这次高长恭能平安回来他已觉得是万幸之至,没想到他还带回突厥与北周的军事密函,这也未尝不是将功补过。
明面上高洋是针对高长恭,实则也是在针对他高演而故意为之,高长恭已经这么硬生生的跪了一个时辰了,就算他筋骨再好也非铁打的,高演实在于心不忍,忙起身跪在高长恭身侧道:“皇上,都是臣弟的错,是臣弟异想天开不知天高地厚才会信口雌黄,如若皇上要罚也将臣弟一并处罚了吧。”
高长恭见高演这么一跪有些受宠若惊,脱口而出道:“六皇叔你何苦如此,是长恭有错在先,长恭甘愿受罚,六皇叔不必如此。”
高洋凝眸看着高长恭与俯身跪地的高演,瞳孔渐渐收缩化作冰冷的寒潭,嘲讽道:“好一对叔侄情深的把戏,可惜朕不吃这一套,在朕眼里没有那么多借口,朕要的只有赢,不管你们是用何种手段,只有懦夫才会为自己找借口。”
高演知道虽然高洋一方面在器重自己,另一方面又担心自己太过强大会对他的地位造成威胁,而老九高湛明面上一直对高洋唯唯诺诺,实则私下早已向他靠拢,希望借他之手将高洋除之,就像当年高洋除掉大哥一样。
虽然那时他还年少,事发之后高洋就像是洞察先机,将兰京与那些刺客一一处死,就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时,便将大哥留下的诸多事宜打理得滴水不漏,妥当得令人刮目相看,那一刻他才方知原来二哥早是蓄谋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