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榭点头:“父亲所言极是,是,如果李侃元倒了,那在这朝上,可就是父亲的天下了。”
慕容秋这才拿正眼看他,微微皱眉:“老大,你这脸怎么这么红?”
慕容榭连忙摸了摸,然后躲着轻辞促狭的目光,低低道:“是烛光晃得。”
慕容秋没放在心上,将周景儒送来的信收起来,道:“明天一早,我会入宫将这件事情秘密告诉皇上。”又对慕容榭道,“我马上书信一封,你帮我送去断月楼。”
慕容榭不解:“这么大的事情也要告诉她,难不成父亲您真打算依附长欢公主了?”
慕容秋提笔写信,淡淡道:“你小表妹江淮当年差点死在这御史府,而后你二哥又屡屡逼她死,你觉得宁容左能容得下我?”
慕容榭眼底泛出无奈,只得点了点头。
慕容秋将信写完,递给他:“去吧。”瞥眼旁边一脸淡然的轻辞,这人和无恙不同,并没有暴露私生女的身份,所以依旧是出身风尘,遂有些不屑,但此刻用人不嫌,他只得道,“老大,安顿一下轻辞姑娘,这么晚了,回去不方便了。”
慕容榭点头:“儿子知道了。”
出了会客厅的大门,慕容榭在前面走的飞快:“姑娘跟我来吧。”
轻辞随在身后,伸手去摸他的背:“大公子怕什么?”
慕容榭好像缠了条蛇在身上,慌张道:“姑娘你别这样。”
轻辞笑着从身后搂着他,丝毫不顾会有仆人路过,一个劲儿的往他怀里摸:“大公子别怕,轻辞不是放肆,轻辞只是喜欢大公子而已。”
慕容榭暗暗咽着口水,回身推开她:“姑娘说笑了。”
轻辞见他这样欲拒还迎的,知道慕容榭心里已经反抗不了自己,只是在这里假正经,只要找到他那个宣泄的出口,她就能得逞。
她轻辞自诩美貌,只是苦于身份太低,一心想要登高梯,所以才为慕容秋所用,可是她又有自知之明,清楚慕容秋不会让自己进门,遂想要勾引慕容榭。
只要进入慕容家,她就能摆脱身份的桎梏,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否则她一小小女子,如何能晃动命运的乾坤,扼住天道的咽喉。
本想勾搭那个急色的慕容华,谁知这人短命,那正好,慕容榭比他二弟容易拿捏。
她双眼一眨,立刻泪意蒙蒙,梨花带雨看的慕容榭心神荡漾:“你怎么哭了?”
轻辞抿唇,哀求道:“公子不喜欢轻辞?”
慕容榭闻言,心里杂乱不堪,眼睛也慌乱的不知往哪里看,终于在轻辞又问了一遍的时候,咬牙道:“喜欢。”
谁知轻辞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却不留了,脸上勾出一个惊心动魄的笑容来,随即转身离开。
慕容榭站在原地,心猿意马到了极致,好半天才回过神。
这女子太妙了。
深陷泥潭。
无法自拔。
第60章 你得哄我
一夜大雨冲刷掉连天的闷热,大清早难得凉爽,江淮披着衣服站在廊下,身型单薄的像是白杨树,瞧着院中潮湿的地,若有所思。
来到西昌已经快两年了,这两年生生死死许多回,她虽然疲累,但心里多半还是活下来的侥幸,正如程焕所说,能在这个狼窝活下来,就已经赢了。
现在要做的,就是最后的蛰伏,等待回大汤的时机。
院门口有脚步声响起,她抬头,发现是一脸古怪的高伦。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江淮问道。
高伦走到她对面,踌躇了几秒,这才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来,还不是普通的信封,外面竟然是用金色的绒面贴的,老远一看,像是张油饼,接在手里也沉甸甸的,她打量着问道:“哪里来的信?”
高伦下意识的瞥了眼院门口,然后小声道:“是大汤那边来的,是明王殿下给您写的信,千里加急,听说死了不下四匹千里马。”
一听到宁容左的名字,江淮的心里咯噔一下,就像是条件反射,忽觉那信有千斤沉,竟没有力气拿到眼前,声音垂低:“我知道了。”
高伦有些担心:“大人,四殿下怎么突然给您写信了?”
江淮将那信和手一起背在身后:“兄弟情深吧。”
高伦半信半疑:“那大人不打开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