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凛闻言轻笑,只举杯致歉,然后仰头饮尽。
两人又闲聊了些有的没的,那伙计忽然捉急的走了过来,对郭凛道:“客官您快过去看看吧,您的马不见了!”
陈程抬头:“马不见了?”
郭凛皱眉起身,随着伙计快步的往出走,可巧路过那几位客商的桌子时,有人伸手推倒了放着的酒杯,他顺势抄起来放回去,淡淡道:“小心。”
只是这话音刚落,眼前猛地闪过一道银光!
竟是匕首!
郭凛自幼习武,反应能力一流,下意识的旋身,那锋利的匕首只划破了他的衣服,只听刺啦一声,那人将匕首旋转个方向,再向郭凛的小腹刺去!
他瞳孔骤缩,挥手抄起桌上的筷子一夹,嘣的一声,那匕首的前端竟然整个断掉了,再然后直接钉在了桌子上面!
郭凛猛地抬头!
伙计被这一通吓得腿直哆嗦:“几位爷”
方才出手的那位灰衣客商和同伴对视一眼,然后轻笑着对郭凛道:“见兄台气度不凡,果然出手也十分利落,方才是无心之举,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郭凛眼神谨慎,没有说话,只随着伙计出去了。
而为首的那个灰衣人见他离开,竟回头看了一眼在角落里的陈程,那人一改方才的风流潇洒,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只点了下头作为示意。
那灰衣人绷着脸点头,和其余三个同伴交换过眼神,起身出去了。
“拴得好好的,怎么能丢呢?”
伙计叫苦连天:“我看的好好的啊。”
郭凛皱眉,被方才的事情弄的烦心,从衣着上的习俗来看,那些客商应该是奉怀来的人,可话里话外却没有当地的口音,又无缘无故对自己动手。
不。
不会是无缘无故。
郭凛心生些许不安,觉得此地已经不能久留,好在他现在吃饱喝足,索性不准备休息,直接上路,遂道:“丢就丢了,你们家可还有别的马?”
伙计见郭凛不予追究,登时松了一大口气,毕竟方才来喂草料的时候,他可是认出了这匹马的品种,怕是西昌穆家的良驹,怪道蹄铁碎了还能行千里。
“有有有,不过并非是千里马。”他为难道。
郭凛环视四周,不紧不慢的把手放在佩剑柄上:“无妨,只是三十里就到白溪城的话,足够了。”说罢,略微催促道,“这匹马,加上饭钱一起算。”
伙计点头,引着他往后面的棚子里走,到了那里,刚要说话,忽然浑身怔住,然后目瞪口呆的往后退了退!
因着夜色深了,身前的情况也看的不太清楚。
郭凛不解道:“马呢?”
伙计用尽浑身力气转身,迎着月色,衣服上满是鲜血,脸上聚集着痛苦,他看着郭凛,猛地喷出一口血来,这才倒地抽搐几下,极其无辜的死了。
郭凛凌眉倒竖,却莽撞的没有上前,而是利落道:“何人捣鬼,给我出来!”
话音未落,破空一道嗖声响起,那看不见的棚子里,竟然飞出一个拴着麻绳的铁钩爪,此人运力精诡,那勾爪在空中灵活如蛇,直奔郭凛面门!
那人切齿,提起佩剑一击而开:“休要做缩头乌龟!”
“郭凛受死”
在那勾爪被击开的一刹那,那棚子里响起一道暴喝,瞬间震塌了那杂草枯枝搭建起来的架子,硝烟弥漫,一切糟乱间,一把厉剑旋风般刺来!
正是方才那个灰衣人!
郭凛脸色如冰霜般,冷静的后退,脚擦地面时尘土飞扬!
但灰衣人身型太快,动作训练十分有素,凭空三次蹬腿,就已经逼近郭凛!
那人皱眉,只得以剑面相抵!
‘叮——’
灰衣人的剑尖儿卡在郭凛佩剑的缝隙处,他面无表情,手腕灌力,攥着剑柄用力扭转九十度,郭凛瞪眼,剑面竟然被刺透了!
他利落的掷开佩剑,那物在半空中崩开!
‘嗖!’
郭凛躲闪不及,被崩来的碎片划伤了眉骨处,而那灰衣人则乱剑挡开,伸手吹了一道清脆的哨声,其余三个同伴也从四面八方赶来,准备将面前人毙命。
郭凛不比父亲冲动,眼下手无寸铁,情况陷入焦灼,这四个灰衣人非客商无疑,只是看这习武的架子,怕是哪个宗门的杀手,硬拼只能是两败俱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