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征痛心疾首的点头:“马上就要兵临城下了!”
江淮微咽口水:“又要打仗了。”
今天是个好日子,晴空万里。
自打宁容左在绍州平复了旭王之乱后,皇帝虽然表面不说,但心里一直有意将他复为太子,只不过要处理郭家的后事,给耽搁了。
正好最近,江和江歇自巫江上游传来捷报,孔桢所领的残余燕兵回逃的路上,被他俩截个正着,遂给一网打尽了。
这是天大的喜事,也是天大的坏事。
喜事不必言说,坏事也显而易见,江淮死了,这对江家兄弟非但没有欲渐低迷,反倒越战越勇。
这样看来,当初江淮没死,且伪装宁容远去西昌的事情,就不应该告诉江,否则这人必然大受打击,不如眼下这般骁勇。
这下好了,这两人又在长安拔高了威望。
不过还有一件事,那就是大燕此次吃了败仗,还破坏了当初两国签署的景江条约,燕王当心皇帝追究,自愿遣送质子来大汤。
这次挑选的皇子,是燕王比较看中的三儿子,齐王陈留。
只不过他近来身体不适,大抵要等到明年开春才能送过来。
皇帝本身不急,便趁着入秋民心旺盛,重新加封宁容左为太子,这人还没从北东宫搬出去,这回可以正大光明的住进去了。
奉花观内,宁容左有条不紊的行着册封礼。
这已经是他第四次被封为太子了。
第一次是七年前,只可惜当时还没行册封礼,就被江淮一道折子以谋逆为名被弹劾,紧接着就以养病为由贬去了渝州,也就是现在的汾南渝城。
第二次是三年前,人尽皆知的那次,江淮险些被慕容秋和慕容华联手害死在御史府,当晚若是他没出兵相救,那道册封的玉诏,皇帝不会还没颁出,就气的摔个粉粉碎。
第三次是两年前,春场围猎时因猛虎偷袭,护驾有功,只不过虽然坐了太子位,却也没坐多久,江淮临死前,又给他拉了下来。
仔细想想。
江淮。
你可真是本王的克星。
漫长繁琐的册封流程结束,宁容左接过太子宝印,那一枚小小的印章三进三出自己的掌心,这回,可要把它给握紧了,再也不能丢。
礼部新上任的尚书裴云给他拱手道喜。
但宁容左几经波折,心里已经没有了初次要封太子时的喜悦,多半是沉稳,还有少数的不安。
这一枚小小的太子宝印,带给他的不仅仅会是未来储君的无上荣耀,更多的是四面而来的杀意,和余生多舛的更迭难题。
不知道现在,长欢在断月楼要怎么发脾气呢。
出去奉花观,宁容左刚要去给皇帝请安,转头却发现站在不远处的花君,她今日没带婢女慧珠,看样子是有什么要紧事要和自己说。
自打她当日说服太后,请陈同帮自己推行新政之后,两人虽然嘴上没有说白,但行事上已经在互相扶持帮衬遮掩了。
“郡主何事?”他站在原地问道。
花君走过去,冷淡道:“恭喜你啊,时隔两年终于又重新坐上了这太子宝座。”一指前方,“不介意我去你的北东宫讨杯茶喝吧。”
宁容左轻笑,步态平缓:“不得不说,你现在的说话语气,行事作风真是越来越像江淮了,你不会在故意学她吧。”
花君笔直的往前走,冷哼道:“你们这群冷血无情的人。”
宁容左忍不住笑出声来,不多时转弯进入人少的长街,他这才敛回笑意,负手在后淡淡道:“说吧,出了什么事了?”
花君警惕的环视四周,几秒后才道:“皇上要对陈同下手了。”
宁容左微微眯眼:“谁告诉你的,秦戚吗?”
花君斜睨着他,蔑然道:“这你不用管,重要的是陈同的安全,皇上现在容不下他,那个袁盛又三天两头的在朝上挑唆,现在还不知道其中有没有长欢的份儿,总之,你得想办法保住陈同。”
花君肯帮他,就是太后肯帮他,而太后能帮他的主要原因,就是因为陈同在朝势力威望骇人,若是没了陈同,就是鹰折翅膀。
宁容左想也没想,利落道:“我知道了。”
花君打量着他:“那你想怎么办,若是长欢想要对陈同动手那还好说,可这毕竟是皇上留不得他,总不能违背皇上的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