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深叹一口气,略生惆怅:“不是不想,是不能。”
宁容左又露出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此话何意?”
江淮往后退,直至贴在冷墙上:“我要是活了,全族人都得死,反之,我若是永世为奴,他们才能没有性命之忧。”
宁容左问道:“这也是父皇下的令?”
江淮仰脸轻笑:“皇上行事你还不知道吗?他想把我永世囚在永巷,你以为你能救我出来吗?想必此时,永巷已经布满了他的眼线,我的一举一动都逃不了他的手心,所以”
她的笑容越来越风轻云淡,那违心的释怀的样子让人心疼:“我的选择是否,希望殿下能履行诺言,保我一世平安。”
这回,她转身离开。
“盲儿。”
宁容左忽然叫住她,淡笑道:“我知道你说的真相是什么。”
江淮浑然一僵,谨慎的转过头:“你说什么?”冥冥中生出些许不安来,厉声道,“胡言乱语。”
宁容左徐徐走进,贴着她的额角:“不过是你的身世。”
江淮骤然面无表情,眼角淤出稀薄的血丝来:“豫国公之女。”
“别自欺欺人了。”宁容左坚挺的鼻尖划过她的颧骨,生出些撩人心弦的酥麻之意来,“我清楚你的身世,也清楚我的身世,亦或是父皇的身世,这四年,我自有我的手段,知道了很多从前不知道的事情。”
江淮久筑的心墙在那一瞬间崩塌,略生惧意,瞳孔颤动的同时不自觉的往后。
宁容左却一把将她揽回来,声音低沉魅惑:“那日在万枝县的戏园墙外,我那一番话,可不是说给信承听得。”
手臂越搂越紧。
他笑得特别好听。
“我要让你知道,你我之间,没有什么真相,也没有什么不可能。”
第3章 相依为命
江淮黝黑的眸子里慌乱渐生,只觉周遭的风向兜转,扑到脸上像是刀子般,她竟没想到,那日宁容左所言,居然是给故意说自己听的。
一想到这人素日的狡猾,她心中微颤,不由得去猜忌,那位说书的窦先生,或许也是宁容左找来演戏的。
而宁容左见江淮愣神,曼妙一笑,低头过去,轻轻吻住她那柔软的嘴唇,撬齿而开,勾住她的小舌,温柔的汲取着。
四年不见,他却一点儿也不着急,搂住江淮的腰肢,五指用力,隔着衣服摩挲着她的肌肤,生出细微的瘙痒和悸动来。
作为当事者,江淮已经傻在原地了,宁容左的吻陌生而香甜,四片唇瓣相贴,记忆回溯到从前,茫然想起那些美好的时光来。
结果就是,忘记了挣扎,但好在这永巷人烟稀少,没人看见。
只是江淮在接吻这方面很是生疏,紧张的不会呼吸,小脸一会儿就被憋得通红,冗长的睫毛急速的眨着,像是扇子扫在宁容左的脸上。
那人眼中含笑,松开她被吻得泛红的唇,声音诱惑道:“我的傻丫头,抽空要喘气啊,若是把你”古怪轻笑,“把你亲死了,那可怎么好。”
江淮的脸红的像是熟透的柿子,耳垂快能滴出血来,瞧着宁容左那促狭的笑容,她这才反应过来,幼稚且粗鲁的用手背擦着嘴唇。
只是这小小的举动却惹得宁容左不满,攥住她的手腕往下,微微眯起双眸:“怎么?擦什么?嫌我脏?”
江淮气喘微急,皱眉想要抽出自己的手。
宁容左挑眉,轻而易举的将她的手按到冷墙上,俯首过去,想要重新摄住她的嘴唇,只是近在咫尺之际,却眼瞥到一处。
他蓦然停住,不甘心的抬起身子,冷淡道:“煞风景的狗东西。”说罢,伸手抹了一下江淮的嘴角,风轻云淡的离开了。
江淮徒留在原地,浑身发软,待宁容左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她才往前走了几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娘的,怎么一见到这人就不会反抗了,还被他占了那么久的便宜,随即一脸焦灼的抹了抹嘴,转头看去,然后愣住了。
只见不远处,站着一个脸色迷茫的女孩儿,正是她在上御司时的贴身侍候宫女,山茶。
她见江淮看过来,迷茫转为欣喜,扬声道:“大人!”
四年不见,旧人重逢,江淮也万分惊喜,瞧着她一溜烟儿的跑过来,忙接住她,笑道:“你怎么在这儿?来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