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璟咬咬牙,一把那把半结的血痂撕开,鲜血瞬间涌了出来,看的苏绾惊呼一声,本能的用手按住他的伤口:“傻子!”
江璟是痛并快乐着:“这回能帮我包扎了吧。”
苏绾闻言抬眼,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失控,厌烦的推开他:“谁要帮你包扎伤口,赶紧给我离开这里。”
“真挺疼的。”
江璟的声音有些虚:“我刚才撕的太狠了,帮我处理一下吧。”
苏绾见状,皱眉认命的叹了口气,越过他的身子去那巨大的博古架前找着什么,低冷道:“擦完药就给我回去。”
江璟没说话,规规矩矩的搬了凳子坐过去,结果苏绾找到药瓶后,转身就见他坐在自己正前方,还挨得特别近,吓了又骂了一句。
“傻子!”
苏绾气愤低斥一声,把瓷瓶给他:“快擦!”
江璟表情复杂,把手乖巧的摊开。
苏绾瞧着那翻皮流血的伤口,沉默几秒,这才把那药瓶的红布塞子打开了,撒气的把那白色粉末洒去伤口上面。
“疼疼疼。”
江璟微微呲着白牙,随即又不好意思的咳了咳:“不疼。”
“疼死你也是活该。”
苏绾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手上动作已然在放轻,随后给他的伤口缠了干净的纱布,系了一个小巧的结扣后又开始赶人:“走吧。”
江璟这回没有说话,也没有别的表情,这正房的门没关,他竟然真的直接转身走出去了,并且过程中丝毫没有犹豫。
苏绾瞧着他离开,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猛地刺出一丝失落,然后进去了卧房,脱至白色寝衣后钻进被窝,打算提前睡了。
正在此时,卧房的门被人推开了。
江璟抱着新被褥走了进来。
苏绾一惊,拢着被子坐起来斥道:“你干什么!给我出去!”
谁知江璟把门关好,还上了锁,再行云流水的把被子和褥子铺到床下,脱得也仅剩寝衣,一副无欲无求的样子躺了下去。
苏绾看的一头雾水,很快气冲上头,撑着床边往下看,喊了两声见江璟没反应,便又往下伏了伏身子:“你干什么!”
“睡觉。”
“回你的侯府睡去。”
“你这话就说错了,这锦园是我小妹花钱买的,我身为大哥,睡在这里是天经地义。”
“你什么意思?你赖在这里那和我住在侯府有什么区别!”
“一个是晋国侯府,一个是锦园,你难道不识字吗?”
江璟说着,缓缓的睁开眼睛,瞧着俯身质问他的苏绾,茫然想起她嫁来的当夜,小丫头逼问自己为何不行欢爱的时候,也是这样。
不过当时的苏绾是一脸固执和懵懂,如今却眉间遍布怒意。
他回忆着,有些愧疚。
“江璟。”苏绾气的胸口有些闷,“你的脸皮怎么”
话没说完,谁知那人悄然撑身而起,俊脸放大的同时,苏绾只觉得唇上落了软软一物,还带着让人悸动的男性荷尔蒙。
她的睫毛呼扇两下,感觉到有更软的东西要闯进齿关里来,赶紧一把推开江璟的下巴,没想到用力稍微大了些,那人竟直直向后倒去,咚的一声后脑勺磕地。
“好疼。”
江璟嘟囔道。
第27章 前来捉赃
翌日冬寒,皇城由里到外结了一层薄霜,临近年节虽然热闹,但那热络的生气卡在永巷外,那里仍是死气沉沉的。
江淮午后去灼华宫给天葵送洗好的衣服,江昭良管了她一顿饭,还抽空逗了逗自己的誉王外甥,小孩子长得白胖可爱招人喜欢。
一路瞧着那来往匆促的人群,江淮不禁唏嘘,往常她大摇大摆的坐在上御司里不食人间烟火,根本不知道年根底下居然这么忙。
她们这些主子一向是心安理得的享福。
快到永巷的时候,忽然见山茶从里面着急的走出来,瞧见她回来后大松了口气,小声道:“大人可算回来了,出事了。”
江淮忙道:“怎么了?”
山茶脸色为难:“我也说不清楚,你赶快跟我来吧。”说罢,拽着江淮三两步进了那荒冷的院子,“天禄阁来人了。”
江淮进了院子,发现永巷里的所有宫奴全都站在这里,连着禾娘也在,男男女女不下三十余人,各个屏气凝神,一脸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