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壁图_作者:秦晾晾(1453)

2019-03-05 秦晾晾 复仇

  玫儿气喘吁吁道:“庆王殿下正在那里跪着请皇上原谅,可是皇上死活不肯见他,连韩昭仪求情没出来,单浇着他俩呢。”

  江淮微微蹙眉:“韩惠也过去了?”

  玫儿点头,唏嘘道:“可不是,那韩昭仪真把庆王当亲儿子,衣服给他披着,伞也给他打着,真是难得的继母。”

  江淮看透冷笑:“韩惠当然会如此,因为只有庆王登基,她才有可能成为这大汤的皇后。”将披风脱下,“玫儿你和我走,把伞留下。”

  玫儿不解道:“大人您这是?”

  江淮微微敛笑:“去给庆王求情。”

  山茶连忙阻拦道:“大人,您现在去不是撞刀口吗,您和庆王殿下无交无故的,平白帮他求什么情,万一被皇上迁怒怎么办?”

  江淮打量了一下雨势:“我自有打算。”

  山茶不放心道:“那还是让奴婢陪您去吧。”

  江淮倒也没有隐瞒:“你衷心顾家,得留在上御司,以后出去抖机灵还是叫玫儿跟着我吧。”

  山茶局促道:“大人”犹豫着委屈道,“奴婢虽然和齐统领在一起了,可奴婢心里只想好好伺候大人,您不能”

  “你这丫头是不是傻。”玫儿笑道,“正是因为大人护你,才叫你留在上御司,万一皇上真迁怒大人,不能直白发落,必定会拿身边的宫女开刀,杀鸡给猴看的。”

  山茶闻言反应过来,眼中满是醍醐。

  江淮也挑眉道:“你这回知道我为什么要带玫儿了吧。”

  山茶低头乖巧道:“奴婢知道了。”

  江淮点头,利落道:“走了玫儿。”

  “是。”

  浴堂殿里,秦戚引着常松进来,然后出去了,那人见殿门关好,这才拱手对皇帝道:“皇上,信州丰城那边有眉目了。”

  皇帝抬眼,谨慎道:“江淮背后那人可是高阳王宁纪?”

  宁纪是信州掌兵总督,又是长信旧臣,江淮在丰城的那座典当楼刷上来的钱合该入他手,谁知常松却摇了摇头。

  皇帝皱眉:“不是他?”

  常松为难道:“皇上,江淮背后的人”转头看向殿门,如此一个微小的动作便指明了那真正的始作俑者,乃五皇子庆王宁容玉。

  皇帝放在案上的手猛地一拍:“你胡说八道什么!”

  常松连忙跪地道:“属下不敢说谎,皇上您可还记得两年前的科举考试中,最后殿选的十名里,有一个叫侯晋文的。”

  皇帝思忖片刻,点了点头:“是有一个,不过他点数太低,朕记着当场许了他信州”

  说到一半,皇帝的脸色骤然沉了下去。

  是了,当初因着侯晋文点数太低,皇帝本想淘汰掉他,是听了庆王的话才转变了心意,当场封他为信州别驾的。

  常松这才又道:“皇上,属下查到,江淮那座典当楼的利润都进了当地一个鲁员外的手里,而那鲁员外正是侯晋文的妹夫,侯晋文把这笔洗干净的银款分批送至信州宜山东南的月安坊,那月安坊正是庆王殿下名下的一座避暑山庄。”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这是在那月安坊发现的一篇文章,落款是去年春月。”

  皇帝打开来看完,气的大掌攥拳狠狠砸案:“此信可真!”

  常松道:“属下绝无半句虚言!”

  皇帝咬牙道:“朕知道你的能力和忠诚。”双眼聚红,“朕本以为老五只是个好卖弄文采的蠢物,没想到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私下竟然这样胆大妄为!不把朕这个皇上放在眼里!”

  常松沉声道:“皇上息怒,许是”

  “许是什么?”

  皇帝气极反笑,起身瞥眼窗外,那人狼狈的跪在雨中,却丝毫激不起他任何怜悯之心:“那日赏花宴,江淮屡屡相护与他,朕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秦戚近来也总和朕提起庆王,以为是巧合,原来是皇亲朝臣勾结!酒也帮他挡了,象牙镂雕也送了,哪里还有许是!”

  常松不敢再回答。

  殿下龙怒正盛,只听秦戚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御侍大人?大人您怎么冒雨来了!皇上这回是真生气了!您快回上御司吧!”

  “皇上!庆王殿下脸色惨白脉象虚弱如丝!怕是再这样淋雨会出大事的!就算您顾念着父子情份!就原谅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