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玥笑道:“我算了,大概是两个时辰。”
江淮也笑了笑:“真有你的。”指着那个较大的瓷盒,“那这个呢?这个又是什么?”
崔玥这才拉过她的左手,把袖子挽上去,蘸了那膏体涂抹在空无一股的雪白肌肤上,只是在接触皮肉时,江淮猛地皱眉。
犹如被火灼一般的痛。
随即,就见所有涂抹到那膏体的肌肤开始泛红,就像是强把狗皮膏药撕扯下来般让人难以忍受,崔玥叫她坐下。
“疼吗?”
崔玥同坐在桌边,那里备好了笔墨,她提笔问道。
江淮疼的整条手臂都在颤抖,痛嘶道:“很疼,就像是被火烧一样的疼,而且还特别热你看,都开始出汗了。”
崔玥看了一眼,然后认真的在纸上写:“疼似火灼,会伴随着极热,肌肤会顺汗”
江淮见状瞪眼,不可置信道:“你你在拿我试验!”
崔玥头也不抬,平静道:“你有这个条件。”
江淮气的咬牙,可是不一会儿,她觉得那痛感减轻,热度也随之消失,那皮肉上的虚汗退了,大片红肿缩小,最后在原来守宫砂的位置处缓缓凝结成一点粉红,当真和原来一模一样!
江淮愕然,赶紧递给崔玥看:“你快看!出来了!”
那人看了一眼桌上摆着的沙漏,继续写道:“一刻钟便出效用。”拿过江淮的手臂打量着,再写道,“印记偏红,可以将药量减半。”
江淮盯着那红印,要不是很仔细的观察,不,可以说就算是很仔细的观察,也分辨不出真假,遂笑道:“会一直在吗?”
崔玥摇头,利落否定道:“当然不会,你看着点儿,帮我记录一下维持的时常。”又拿一个瓷瓶给她,“消了记得涂上,这个药是我根据那避红膏的药方子写出来的,还没兑好,可能会伤皮肤。”
江淮接过收好:“我知道了。”
“大人。”
崔小溪从外屋走了进来,将折好的三个小纸包递给她:“东西已经弄好了,入水即溶,保准不会留下任何痕迹。”停了停,“还有,方才玫儿姑娘来过了,说陶将军已经在上御司等着了。”
江淮颔首:“我知道了。”把纸包一同收好。
崔玥皱眉,拉住她欲起的身子:“你要这东西做什么?”
江淮挑眉笑道:“当然是用来惩罚骄肆之人,你就别担心了。”想了想又道,“对了,我长姐马上就要生了,你可得万分注意。”
崔玥点头:“这是当然。”
江淮这才起身往出走。
“你也小心。”
崔玥嘱咐道。
“知道了。”
那人答道。
等进了上御司的院门,江淮刚要问洒扫的水仙,就见那殿门处急匆匆小跑出一人,讪笑着给自己行礼道:“大人回来了。”
江淮定睛一看,果然是陶作甯,遂道:“将军好快。”
陶作甯仍保持着行礼的动作,忙道:“大人客气,末将听说大人有事商讨,自然是马不停蹄的赶来了,不敢耽搁分毫。”
江淮轻应,先行入殿,那人紧随其后。
山茶奉茶过来:“大人回来了,陶将军可等了好久呢。”
江淮闻言无辜道:“人家说才来。”
陶作甯见江淮坐回书案前,却没有一齐坐下:“姑娘说笑了,既然要等的是御侍大人,那多久都无妨的。”
山茶闻言,似笑非笑的将清茶奉给江淮,心道自家大人如今果然势盛滔天,这陶作甯好歹也是将军,竟然也能如此卑躬屈膝。
江淮叫她在旁伺候,让陶作甯坐下:“陶将军尝尝。”
陶作甯不知道江淮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今日这般无缘无故的把自己叫来,遂不安的拿起那茶抿了一口,只是没想到那茶竟然没煎到好时候,生涩难喝的很。
他皱眉咽下,但抬头瞧见江淮喝的平静,他也只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道:“真是不错,素闻大人爱茶如命,果然是好东西。”
一旁的山茶满眼趣意,江淮去太医署前交代过她,要让陶作甯等上一会儿,上的茶也故意煎生了,如此看来,这人果真怕江淮。
江淮至此,挥手叫她下去,随后抬头对陶作甯道:“今日请陶将军过来也没别的意思,只想着令爱当日差点儿嫁给我表哥,咱们两家说不准可以成为亲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