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夺一听小姑娘三字,立刻兴奋的回头,只见长街尽头,有一个穿着淡紫色宫装的女孩小跑而来,她梳着简单的双环垂髻,佩戴着价值不菲的银饰,清秀的五官略施粉黛,因跑步而略微泛红。
扑面而来的清新劲儿。
山茶这打扮哪里像是宫女,说是世家小姐也有人信,但因着江淮极宠她,谁人不敢多说什么。
近前来,齐夺一改方才凌厉,腼腆的笑道:“你来了。”
山茶略微气喘,问道:“袁盛到了吗?”
齐夺点头:“到了,已经去往佛门了,想必陶作甯已经准备好了。”
山茶这才放下心来,转身就要走。
齐夺一愣,连忙抓住她的手:“你去哪儿?”
山茶眨了眨大眼睛:“去给大人回话。”
齐夺刚要开口,却无意间瞟见副将等人,猛地瞪眼,那些人立刻装作看不见般转过身去,又为难道:“这么着急吗?”
山茶神色无辜:“也不急,大人心里有数。”眼珠一转,这才知道齐夺的意思,便笑吟吟的低声道:“可用过早膳了?”
齐夺淡笑:“还没,今日的事可马虎不得。”
山茶往前一步低低道:“那事毕之后来上御司,我叫小厨房给你弄些吃食填肚子,你看可好?”
齐夺忙不迭的点头:“那当然好了。”
山茶又准备走。
齐夺不舍的没松手,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说。
山茶环视周遭,见那些侍卫没有注意,这才踮脚而起,偷偷的在齐夺的下巴上落下一个女儿香吻,然后红脸跑开了。
而齐夺已然愣住,在原地站了站,直到山茶的身影都消失了,还直勾勾的不肯回神,怀中小兔乱撞,毛头小子一般。
副将听着身后没声,好容易回头看了一眼,就见齐夺站在那里好像冻住了一般,脸上还挂着诡异的笑,遂道:“齐统领?”
那人闻言,脸上的笑瞬间消失:“怎么了?”
副将好笑道:“小姑娘走了?”
“你找死吗?”
“不敢。”
马车至佛门前,袁盛再次下车,看脸色气还没消,那内监忙引着他往里面走,低声劝道:“侯爷还是忍下吧,哪有臣子走天武门的。”
袁盛在气头上,也没注意到佛门处无人看守,只是道:“怎么没有,我怎么听说当年江淮便闯过天武门。”
内监无奈道:“那是贤妃娘娘小产,御侍大人迫不得已才擅闯了天武门的。”停了停,“情况不同。”
袁盛冷哼,正了正神色:“也罢,皇上都亲自给我贺寿了,想必如今在他的心里,我要比江淮更重要,不是吗?”
内监在宫里当差多年,精明的很,他知道虽然如今袁盛得势,但势头上和江淮仍比不了,便违心道:“是。”
而得到了内监的恭维,袁盛更加得意,跨步往前走,一路上路过的宫人纷纷驻足行礼,便更添他心中的自负之意。
只是这条长街才走完一半,那走来的宫人立刻窜逃起来,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后面撵着一样,那内监愣了愣:“怎了这是?”
袁盛也不解道:“跑什么?”
“侯爷!您快看!”
袁盛闻言转头看过去,只见那佛门尽头奔袭来一众带刀军兵,看其穿着非十六卫也不是禁军,但那杀意却是扑面而来的。
正当他疑惑之际,瞧见那军兵中走出来一男人,乃是定远将军陶作甯,袁盛这才知道这些军兵是那人手下的岳宁军!
那百名岳宁军呐喊着飞快的将袁盛围住,惹得周遭宫人尖叫奔走,那内监也吓得双腿发软,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不见踪影。
而袁盛没有佩戴刀剑,见陶作甯这般架势,虽然心有不安,却并没再怕的,只厉声喊道:“陶作甯!你这是何意!”
那人冷笑,一改往日维诺模样,提刀往前:“奉诏讨贼!”
袁盛听到这话,竟然笑出声来,不屑道:“讨贼?还奉诏?”
陶作甯凌然道:“袁盛!你心存叛念!为主不忠!方才还预图从天武门进宫!可见你心内的不敬有多强烈!大汤是容不下你这种反意斥脑的乱贼!还不快快过来受死!”
袁盛听罢,笑的更是放肆:“陶作甯!你脑袋让屁崩了吗!我可是皇上钦封的西伯侯!哪容得你在这里如犬乱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