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壁图_作者:秦晾晾(1532)

2019-03-05 秦晾晾 复仇

  “不过。”

  慕容清用拇指摩挲着她的脸颊,根本舍不得施力:“你得先答应我一件事情。”笑的云淡风轻,“你这辈子是宁容左,下辈子换成我慕容清好不好?让我先遇见你,让我先走进你心里。”

  江淮泪珠滚落,带着午后暖阳的刺色,不住的点头,恨不得马上就到下辈子证明给他看,想要伸手拽他,可那人却躲开了。

  耀眼的光晕中,那个更耀眼的男子笑着退后,慕容清似乎能听到自己牙关打颤的声音,敲出来的满是伤心:“可别这样,你要是这样的话,表哥可就舍不得走了。”

  他说罢,眼底一闪难以察觉的痛心欲绝,这才转身走向殿门,他尽力克制着语气中的伤心,清淡笑道:“再见了,我这辈子最不舍得碰一根手指的女孩儿。”

  话音渐小,那个如月般的晴朗男子,也彻底走出了她的生命,江淮无声的闭上双眸,被泪水打湿的睫毛颤抖着,那是余生的开始。

  慕容清走了,也顺便带走了她心里最后一寸柔软,二十五年的光阴匆匆流逝而过,江淮至此才觉得浑身凉透,是疲倦而无力的。

  原来山穷水复,也有等不到柳暗花明的那一天。

  不知过了多久,玫儿走了进来,她瞧见坐在书案前不发一语的江淮,那人就像失了神一般,拄着下巴望着窗外,一动不动。

  “大人,三公子走了。”玫儿道。

  江淮轻应,低低道:“我知道了,点炭盆吧。”

  玫儿一愣:“炭盆?可这是夏天啊。”

  江淮道:“可我觉得好冷。”

  玫儿这才苦涩点头:“是。”

  一字轻轻,如水珠入大海般消失在这殿里,玫儿展开那五折寒梅映雪的屏风,上面的梅花嫣红如血,如绽放般晕开成瓣,只是那晶莹的薄雪透着点点寒意,似乎从那屏风上漫出来,消逝温暖。

  至此,终于是独自一人了。

  慕容清走后,日子过得到也平静,江淮的仕途一马平川,旧臣和她自己的麾党也各个扶摇直上,齐夺也和山茶成了亲,过上了红红火火的小日子,这一众人中,只有花君和宁修屡屡遇碍。

  皇帝掣肘不了江淮,只好拿这两人显威风,不过前朝总有旧臣帮衬着解释维护,他只得把状告到了太后那里,要那人拿主意。

  午后,江淮因着身体不适睡了一觉,醒来后五脏六腑都不舒服,只觉得干渴,唤了玫儿奉茶来:“几时了?”

  玫儿依言道:“快申时了。”放下茶杯又道,“对了大人,听说刚才太后传恭月郡主和平宣王入宫了,正在御景殿呢。”

  江淮吞咽的动作一停,眉间担心的蹙起来:“太后?”

  玫儿点头,伶俐道:“大人,这些日子皇上甚是不满郡主和十三爷的关系,怕是太后那边要发作了。”

  江淮神色谨慎,飞快掀开被子穿好鞋下地,拿过架子上的衣服急匆匆穿好,冷淡道:“去御景殿。”

  玫儿帮她整理着腰间的玛瑙链儿,劝阻道:“大人,眼下郡主和十三爷的事情惹眼的很,奴婢看您还是不要掺和了。”

  江淮的心意丝毫没有动摇,面色冷毅的往出走:“胡言乱语,我和花君相识相伴多年,情同姐妹,今日太后无故召他二人入宫,必是要发作,我不可能坐视不理,让她受难的。”

  玫儿连忙道:“奴婢知道了。”

  而与此同时,御景殿里,花君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和旁边同样一头雾水的宁修对视一眼,两人皆是不发一言。

  太后坐在软榻上,眸光沉肃:“老十三,花君和君幸的身世,是不是君幸告诉你的?”

  花君连忙辩解道:“太后明鉴,此事不是君幸告诉他的,而是我自己多嘴贪恋平宣王,才把真相说出来的。”

  太后闻言,冷冷一笑,让人浑身寒噤:“你自己多嘴?你宁花君才没有这样的胆子。”放下手里的玉如意,“君幸都和哀家说了,你们两个也够不知廉耻,居然还真在一起了。”

  花君听到这话,不亚于被当中剥光衣服,被羞辱的淋漓尽致,低头没再言语,只泪水在眼眶里不停的打转。

  凭什么,凭什么她要这样委屈自己。

  自己本来就是无辜的。

  而宁修见状,起身撩衣跪地道:“太后,您要怪就怪我吧,是我不能恪守自己,强迫花君和我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