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壁图_作者:秦晾晾(1573)

2019-03-05 秦晾晾 复仇

  副将担忧的看了一眼齐夺,那人知道无法阻止江淮,只得点了下头。

  副将轻应,拱手离开。

  而齐夺抱着李纾,怅然道:“大人,好好安顿小小姐……”

  谁知他话没说完,就见江淮急火攻心,眼底闪过一丝颓色,竟然猛地涌出一口鲜红的血来,连着第二口,第三口,满衣襟都被染红了。

  齐夺惊骇:“大人!”

  江淮激烈的咳嗽着,那声音让人双腿发软,她眸光阴鸷,伸手粗鲁的抹去嘴角的血。

  等等。

  她方才好像看到门口有个身影闪过去了,是沉香。

  也只是一闪而过就消失了。

  他怎么来了?

  不过此时此刻管不了那么多了,江淮坚定道:“世子和瑾儿去了,母亲也走了,如今檀儿又殇了,而我也活不过这个冬天了,但江家不能倒!江家不能倒!”

  齐夺难安:“大人。”

  江淮急喘着气:“回抚州!”

  ……

  江檀的死让江璟夫妇备受打击,如今慕容葏不在了,江家需要有人维持,他们便留在了长安,只让江歇夫妇回了南疆,顺便将李纾带过去抚养。

  日子飞快的来到夏末,是为江淮掌政的鼎盛时期。

  正如慕容葏生前所说,江淮为了朝中皆是自己的人,除异己不说,还用各种借口根尽中立官卿,势必要所有人都听她的话。

  而在这样的统治风向下,朝中废太子立誉王为储的声音越演越烈,因为一众官卿不知道江淮的真实身份,只以为她是江家女儿,而誉王又是江昭良所出,这般行为也只是想讨好罢了。

  不过因着江未君乃小世子,江淮便未理会誉王为储的事情,但宁容左不得不在意,只是狡猾如这只狐狸,也没想到自己根本控制不住那条毒蛇了。

  江淮,真的一手遮天了。

  小暑过后,太后的身子也越来越不好,她听到朝中所言,叫了江淮来。

  御景殿里满是中药味,太后俨然是在用药生吊着性命,不过江淮这两年喝的药不比太后少,遂也闻得习惯。

  瞧见请脉的崔玥从寝殿走出来,江淮淡淡道:“怎么样?”

  崔玥摇了摇头,无奈道:“稀薄西山,她多说一句你多听一句罢了。”

  江淮颔首,叫她等在院外,自己走进寝殿,书桐见她忙道:“太后,御令大人来了。”扶着太后坐起来,“御令大人可算来了。”

  太后年老如灯枯,消瘦的骇人,那翠绿的镯子戴在手腕上空得很:“君幸,哀家叫人请了你多回,怎的才来见哀家。”

  江淮吩咐书桐离开,站在床边淡淡道:“祖母何事?”

  太后靠在软枕上:“哀家听说……你杀了何靖。”

  江淮轻应:“没有,只是流放而已。”

  太后伴随着轻咳冷笑几声:“他已然年老,流放和赐死有什么区别。”停了停,“何靖是难得的忠臣,中立有清骨,你为何要这般对他?”

  江淮丝毫不掩饰目的:“孙儿不需要他中立,孙儿需要的是自己的麾党。”

  太后严肃道:“你……你不扶持旧臣也就罢了,竟敢自立山头。”伸手指了指她,“你不想帮你父亲报仇了吗?”

  江淮冷静道:“孙儿自己掌权,也是在为长信王报仇。”

  太后气极反笑,又平躺了下来:“好啊,好一个自己掌权。”轻咳两下,“你拢的了权,可你有命掌吗?”

  江淮在旁冷笑出声:“怎么?祖母也想来叫我回头是岸?”

  太后无言,静静的合上眼睛。

  “欲壑难填,你还是放手吧,你现在的身子也撑不了了。”

  她平静道。

  谁知江淮视线蔑然,道出当年真相:“祖母,这世上任谁劝我放手,您都没有资格。”话锋一转,“因为当年逼孙儿出永巷的,不就是您吗?”

  太后闻言,猛地睁开双眼。

  江淮则继续道:“孙儿知道,当年那在南疆暗害江歇的汪义节,根本就不是他远亲许琉灰指使的,是您,是您以许琉灰的名义指使的。”

  太后被戳穿真相,冰冷道:“是谁告诉你的?是不是安陵王?还是黄一川?”

  江淮神色淡漠:“我斩首安陵王的那日,从他的怀里找到了一封信,上面正是您的笔迹,是您叫他以许琉灰的名义去指使汪义节,我没说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