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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阁。
崔玥一根一根的将止血的针拔出,翻了翻宁容左的眼皮,道:“幸好没伤到要害,休息几日就好了。”
一旁,宁容左的随侍小厮——修仁连忙上前询问:“崔玥大人,我们殿下的毒解了吗?”
崔玥极冷的白了他一眼:“有我崔玥解不了的毒吗?”
修仁一窘,慌忙点头:“是,崔玥大人妙手回春,小的不敢妄加揣测。”
崔玥回头,盯着一脸忧忡的江淮,意有所指的小声叹道:“还真有我崔玥解不了的毒。”
江淮耳朵尖,闻言苦涩一笑,没接话茬。
“你还没告诉我,这到底怎么回事呢?”崔玥拽过江淮,担忧的问道。
江淮讪讪一笑:“呵……这个说来话长……就是……他替我挨了一箭。”
崔玥一脸不悦:“罢了罢了,只要你没事就好,回去换件衣服吧。”
江淮点头,抬脚要走,却见到修仁一脸为难的挡在身前,小声乞求着:“大人,小的求求大人了,就在这陪一会儿我们殿下吧,他醒来,肯定最想见的就是您了。”
崔玥白了下眼睛,道:“你怎么知道……”
袖子被人轻拽了拽。
她愣了愣,瞥眼看着还未缩回手的江淮,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说着,对修仁喝道,“还不快去打盆热水,让御典大人洗洗手!”
修仁闻言,顿时敞开笑颜,忙不迭的去打水了。
“你要在这里陪他?”崔玥狐疑道。
江淮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一时无言。
崔玥抿唇,知道她做事向来有自己的主张:“那好吧。”言毕,又猛地想起什么,交代道,“对了,我给他用了麻沸药,说是止疼,其实就是让他暂无知觉,可能会影响意识,说些胡话什么的。”
“会变傻吗?”
“当然不会,就是有些迷迷糊糊的,药劲儿退了就好了。”崔玥打量了一眼江淮,转身带着药箱离开了。
修仁端着热水进来,江淮洗了手,疲惫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思忖着方才的遇刺之事,她在朝中树敌太多,想杀她的人不计其数,凶手怕是无迹可寻。
只是,江淮琢磨了最有可能的两人,旭王和长欢公主。
长欢公主和她并无大仇,倒是旭王,想了想,可以盖棺定论了,除了他,眼下并没有人这么想至她于死地。
“嘶——”
榻上的人有苏醒之势,江淮撑起身子,小心的走了过去,低头查看他的伤口:“你醒了?”
某人却伸手一把扯住她的袖子,神情微滞,曜石般的眸子仿佛浮了一层袅烟,朦朦胧胧的不清晰,好半天才自嘲一笑:“原是梦啊……”
江淮脸色一黑:“什么梦?”
“本该在石林的,怎么会在我的千秋阁?”说着,他用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伤口,含糊不清道,“你看,一点儿也不疼……”
江淮无奈的张了张嘴,估计是崔玥那麻沸药的作用吧。
宁容左睁着一只眼睛,似是没睡醒,一个用力将江淮拉在身前,轻笑道:“在梦里,你总得让我好好抱个够吧。”说着,又补充了一句,“好久没梦到你了……”
眼瞧着方才扑到他身上的那一下扯动了伤口,江淮只得用手肘撑着,不敢硬挣脱,抿了抿嘴唇,问道:“你经常梦到我?”
“在……渝州的那四年……常常……常常梦到。”他困倦的呓语,“回来后……就……就很少……很少梦到了……”
江淮甚是佩服他的毅力,胳膊有些酸疼,为难道:“你先松开,我快撑不住了。”
宁容左闭上眼睛,耍赖似的摇了摇头,直接一个翻身将她带到了榻上,搂在身侧。
他嗅着鼻翼下飘过的清寒梅香,满意一笑:“还是你身上的味道……味道好闻……”
江淮被他抱的死死的,动弹不得,侧过头去,打量着他清俊的轮廓,咽了咽口水,傲娇的撇嘴:“就许你在梦里放肆一回。”说着,神差鬼使的问道,“我的味道好闻,谁的味道难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