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若是让江淮烧死在这里,怕是自己的脑袋也要和自己的肩膀说拜拜了,这还是好的,若是惹怒了明王和旧臣,估计下场会更惨。
数十名府兵冲了进去,在猛烈的大火和熏眼的黑烟中喊着‘御侍大人’,而那个被千呼万唤的人,此刻正兴致正高的搜寻着。
其实,若是不舍命搜寻,等全都烧干净了,在骗人说账本被她拾到了也是一样的效果,就看常密会不会慌。
但她仍要进来找找,毕竟若是真找到了,性质就是不一样的。
好在这府里的后三分之一的情况暂时没有那么惨烈,她躲着飞舔的火苗,捂着口鼻,停在了那个书架前――常密离开的匆忙,有些掩耳盗铃的意思。
而且,这书架子的右边还有一个灰迹,很明显,这书架子被人挪过了。
她把住那书架子,往右猛地一拉,未关严的门恰好留了一个小缝,好像是为了迎接她一样。
推开门,里面是一间不大不小密室,只当中有一张桌子,四面环墙全是盛着烛火的台子。
合上门,她往前走了两步,瞧见那桌子上的两样东西。
户部端和十八年和十九年的鱼税账本。
还有一封密信。
她的心头猛地悬起,激动的手指尖刹那麻木。
拿起那封密信,打开一看。
里面有三张纸,分别是黎宋寄来的一封,寄给陈寿的一封,另一张,记录着与董淳、何牧勾结后的分成条件。
条条俱细,分毫不落。
江淮眼中一喜,有了这个,她就拿到了此役的决胜法宝。
实锤在握。
第218章 恶化
等府兵找到江淮的时候,发现她被烟呛的半晕在了那间密室里。
府兵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救了出去,几乎是刹那间,那些灼热的火焰飞快的涌入,贪婪的吞噬了那里。
伫立了三百多年的洮州府,一夜之间化为灰烬。
也包括那间密室。
还有那个账本和那三封密信。
常密心乱如麻,他不知道那两样东西是烧毁了,还是被江淮拾到了。
烧毁了是最好,若是落入她的手里,毫不夸张的说——灭顶之灾。
医馆里,骆家父女盯着榻上的江淮,皆是一言不发。
这里就他们三个人,骆宛竹拿出江淮临被救出来时,踉跄着扑到她的怀里,塞给她的那两样东西——账本和密信。
骆礼维眉间一蹙,道:“她倒是信你。”
“父亲是长欢公主的人,她是明王殿下的人,这两样东西落在谁手里,都比落在旭王的人手里强。”骆宛竹略微垂眸,盯着那两样东西,“有了这个,旭王这次算是完蛋了。”
骆礼维并没有接茬,虽然长欢这次答应和旭王联手弄江淮,但私下还是嘱咐他,若是能两个都弄了,也未尝不可。
当然,他自己也是暗怀鬼胎的。
“旭王怕是倒不了。”骆礼维坐在一旁,淡淡道。
骆宛竹坐在榻边,将那两样东西收在怀里,道:“至少黎宋和前景春是栽了,他俩可是旭王的脚蹬石,没了他俩,旭王就是折了双翼的老鹰,虽然是百鸟之尊,但也飞不起来了。”
正说着,外面有人进来,是常密手下的堂主簿,程茂。
他先是对江淮的身体情况假意嘘问一番,然后悄声在骆礼维耳边说了些什么,那人听着,却一直瞟着熟睡的江淮,随即,起身同程茂一起出去了。
骆宛竹当然不知道他们出去做什么了,又小心的摇了摇江淮,终于,榻上那人睫毛一颤,悄然转醒。
江淮的后脑生疼,嗓子也像是吞了大团的棉花絮子似的,火灾那日,她本来能顺利离开的,谁知道那房梁掉了,连着那书架子一起堵在了门口,大量的黑烟往里灌,不一会儿就呛得她四肢无力,头脑发昏。
还好,被救出来了。
她转了转有些酸的眸子,微抬头一瞧,骆宛竹正高姿态的坐在旁边。
她见到江淮醒了,想要把那两样东西交给她,却被拒绝了。
江淮撑着坐起身来,道:“放你那儿吧,亦或是藏起来,若是常密怀疑,也好叫他无处可寻。”
骆宛竹觉得有道理,遂把手又收了回去。
江淮口渴,伸出左手去拿一旁小花案上的茶杯,却觉得有些不对劲儿,收回左臂,把袖子往上一撸,发现那处被缠了圈纱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