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壁图_作者:秦晾晾(51)

2019-03-05 秦晾晾 复仇

  宁容左扔了颗枣子在嘴里,含糊不清道:“这是我从二哥那借来的,怎么样?不错吧?”

  “不错……不错……”

  恒王的确一向喜欢这些不怎么正经的东西,江淮也无话可说,只得用手背拄着下巴,欣赏某人嘴里那所谓的歌舞。

  “开始吧。”宁容左吐了枣核,颔首道。

  话音未落,一缕袅袅的笛音直接贯穿整个大殿,颇有些急切,一行美人也缓缓展开身形,于殿中摆好诱人心弦的姿势。

  琴音追上,曼妙的声音仿佛在地上摊开一卷精美的画轴,美人急旋着裙摆,脚尖撺掇,恰如玲花绽开,衬的眼前红成一片怒海,涌着沁香。

  又不知何时,隐约中多了一丝箫声,瑟瑟抖颤,仿佛呜咽,美人们的身型也逐渐消缓,霎时间聚集,像是瞬收的洪水,让人措不及防。

  蓦地,笛声又起,中间的那名美人从袖管中猛地甩出两条白色的缎带来,又顺又长,几乎要打在眼前,还未及反应,又缩了回去,只留下一抹独道的幽香。

  似是梅香。

  再看过去时,美人们的衣服却不知何时由红转白,料子也更少了些,大片的赤背就这样暴漏在空气当中,她们檀口轻启,抖动着腰间的银铃,配合着动听的音乐缓缓唱了起来,但听来听去,却不解其意,像是疆外的边蛮族语,可韵味不减。

  宁容左瞟了一眼江淮,她果然被这精妙的舞曲吸引住了,瞧着那认真的模样,倒有几分没来由的可爱。

  要是她能一直如此天真稚嫩就好了。

  突然,江淮的面色一僵,霎时变得十分难看,宁容左皱眉,不解的转过头去,面上也是一片讪色。

  只见美人们跳到第三曲时,纷纷褪了本就超薄的外衣,唯剩那似肚兜不是肚兜的里衣,且是纱料子,身前的光景几乎肉眼可见,加之动作幅度极大,一不小心就走光……一不小心就走光……

  宁容左挥手叫停,问道:“怎么回事!”

  为首的美人扯好衣服,无辜的问道:“殿下怎么了?舞不是一直这样跳的吗?”

  宁容左瞟了一眼身旁人的脸色,咳了几声,正经道:“我说招待御典大人,是让你们把白天的节目演出来,不是晚上,我和二哥私下看的那个。”

  美人们互相看了一眼,纷纷无奈的穿好衣服,摆了姿势,准备重新扭动一曲。

  江淮轰然起立,耳根虽红,面上却一副正派:“罢了,你们先退下吧,我也看累了。”

  某人脸皮甚厚的附和道:“对对对,你们快下去吧,丢人的东西。”

  美人们巴不得下去休息,得了令,优哉游哉的离开了。

  回头,宁容左回头解释道:“这是意外,这都是二哥的作品。”

  “那你的作品呢?”江淮瞪着一双大眼睛盯着他,“竟是些侧词艳曲,污了我的耳朵和眼睛!”说着,气冲冲的就向殿门走去。

  “等下。”宁容左慢吞吞的起身,慢吞吞的走下榻,慢吞吞的再次张口,“你先……”

  话音刚落,脚下一滑,又是那本书做的孽!

  眼见着他扑撞了过来,江淮下意识的闭眼,将双臂横在身前!

  只听‘轰——’的一声,再睁眼,宁容左撑着双肘,抵着顶梁柱将她禁锢在身前!

  他微咬了咬牙,方才冲的太猛,又怕撞到她的伤口,只好用膝盖顶住柱子,这会儿裤管湿润,右腿毫无知觉,估计是流血了。

  他扯了扯下衣摆,挡住血迹。

  江淮嗅到了那抹腥涩的味道,略微低头,担忧道:“没事吧。”

  宁容左疼满头虚汗,沾湿了他乌黑的发丝,瞟了一眼那书,淡淡道:“无妨。”

  江淮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在认清书的名目之后,只觉得他活该,继而忿忿道:“就知道看这些不正经的图画,摔死你也活该。”说着,伸手推了推他。

  膝盖不能吃力,也无法回弯,宁容左身子一晃,又往前倾了一点儿。

  江淮在心中呼哀,不推还好,这一推,好家伙,两人又靠的近了些。

  她再如何洒脱,毕竟也是个良家未出阁的黄花女子,和一个比陌生人还要尴尬三分的男子这样搂搂抱抱,实在是禁不住窘态,道:“殿下?”

  宁容左脸色疼的发白,旧伤未愈又添新伤,也是倒霉,索性怀中佳人聊以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