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人见她出去了,不紧不慢的起身到门前,伸手,把门从里面锁上了。
骆择善端着水回来,推了推,先是一愣,随后才道:“殿下?”
宁容左一应,解释道:“你今天辛苦一下,就睡在外面吧。”
骆择善这才知道被骗了,放下茶水,哀哀道:“殿下,哪有新婚之夜,夫妻两口子分房睡的。”说着,敲了敲,“您快把门打开啊。”
宁容左躺在软榻之上,听着她的嘟囔,揉了揉酸涩的眼角,直接撂了一句干脆的。
“在外面睡,或者,永远在外面睡。”
骆择善闻言一愣,这才不满的后退一步,说道:“殿下,那您安寝吧。”
说着,走到对面的书房里,在那两个高架子后,有一张好像特地为她准备的单人的围子床,她心里有些不甘,但仍是乖乖的褪下衣服,合着里衣躺了上去。
宁容左听着外面没了声音,这才闲悠悠的起身打开卧房的门,进小厅喝了几杯水,瞧着旁边紧闭的书房门,面无表情。
随后,放下茶杯,懒散的走了出去。
第399章 身不由己
侯府留心居,深冷小院。
石桌前,饮半城拄着下巴,百无聊赖的看着对面那人喝酒。
一杯一杯,又一杯。
“我知道你喝不醉,可你不撑吗?”她忍不住问道。
“不撑。”江淮淡淡的扔了一句,对流霜道,“继续斟酒。”
流霜捧着那个酒壶,有些担心道:“大人,您这都喝了两壶了,别再把身子喝坏了,还是快些休息吧。”
江淮微抿嘴唇,把桌上散乱的八个酒盅全部扶好,说道:“这样吧,你把这些全倒满了,我喝完了,就睡了。”
流霜自知拗不过她,只好照做。
江淮瞧着她在自己眼前耍小聪明,眉梢挑起:“不要半杯。”
流霜一慌,没办法,只好把每一杯都斟的满溢,这才说道:“大人,说好了,喝完这些,可就不能再喝了。”
江淮一应,拿起面前的酒盅来,杯杯饮尽,不留一滴酒液。
饮半城冷眼瞧着她:“你说你这是何苦呢,不开心就说出来,喝什么闷酒啊,叫我大半夜在这里陪着你,冷是不冷,但我困啊。”
江淮也不抬头,随意将酒盅掷在一旁的地上:“困了就去睡,我自己一个人喝。”
饮半城有些气,但欲言又止,干脆也拿起一杯来喝了。
只是那酒液火辣呛鼻,掠过嗓子犹如刀剑,她眼睛登时被逼得通红,赶忙扶着石桌沿儿把嘴里没咽下去的吐了,对流霜道:“快给我倒杯水去!”
流霜见势,连忙进去正房。
江淮见饮半城这样,好容易化开一抹嘲讽的笑:“不能喝就别喝。”
饮半城接过流霜拿来的水,咕咚咕咚喝完,一抹嘴唇:“这东西有什么好喝的,又辣又苦的。”
江淮又拿起一杯来凑到唇边,慢悠悠的胡扯道:“酒是粮**,越喝越年轻。”
说完,闭眼仰头,本要一饮而尽,却扑面一道更重的酒味,随后手里一空,酒盅被人给夺走了。
她不快的睁开左眼,动作缓慢,但映入视线的,却是宁容左。
那人修长的指尖儿一转,将酒盅扔了出去,眸光微深:“别喝了。”
江淮登时一怔,好像有冷风从头上掠过,激起片片寒蛰,起身茫然后退两步,饮半城也跟着她快速后退。
“你怎么在这儿?”她目光警惕。
宁容左没说话,倒是流霜眼尖,指着院子旁边那个开着的侧门,说道:“大人,您看!”
江淮瞥了一眼,又看向宁容左,语气怪异:“不跳墙了?”
宁容左微微点头,刚要开口,却听江淮冷冰冰的说道:“出去。”
饮半城给了流霜一个眼神,叫她下去。
那丫头倒是机灵,没直接回屋,而是趁着没人注意,跑去了客房。
这边,宁容左目光深长:“你说什么?”
江淮懒得和他掰扯,直接扬声喊道:“百里!”
两秒后,只有微风卷着树叶打在身上,那人又不知道去哪儿了。
江淮万分无奈的咬牙,这人一到关键时刻就不见。
宁容左本身还挺警惕那人,但他今夜不在,便毫无顾忌的靠近两步,抄住江淮的手,淡笑道:“洞房花烛之夜,我却来陪你,你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