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壁图_作者:秦晾晾(83)

2019-03-05 秦晾晾 复仇

  宁容左眯了下眼睛,似是没听见,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开始慢吞吞的叠被。

  江淮下巴都快要掉了,她一把将被子扯在地上,声音微提:“快给我走!”

  “大人?”

  外屋的北堂耳尖,一把推开屋门,问道:“出什么事了?”

  江淮浑身的血霎时间冲上心口,下意识的瞟向宁容左,只见他紧紧的缩在榻角,隔着一层镂花的木板和两层薄纱,藏匿的还算不错。

  这屋里黑蒙蒙的,北堂应该看不到。

  “没事。”她转过头,干笑了两声。

  北堂皱眉,觉得有些奇怪:“那您方才说什么‘快滚快走’的。”

  江淮面色一讪,旋即咳了两声,煞有介事的说道:“我……在和被子说话呢。”说着,指着地上无辜的锦被喝道,“还不快走!快走快走!”

  北堂凑近了一步,有些认真的担忧:“大人,您是不是压力太大了,没事吧,要不……我给您请了郎中来?”

  江淮闻言,脸色绷得紧紧的,她一把抄起被子塞进她的怀里,边往出推她边说道:“我没事,今晚天儿太热,这被子就不盖了,明日洗好了再送来!”

  北堂临出门还不肯放弃:“大人若是有什么事就和我说,北堂誓死为您效力!”

  江淮感动的应了一声,回身大力的将门关上。

  和她说?

  北堂是出了名的大嘴巴,上次江淮心血来潮,绣了一个名义上是鸳鸯交颈,实际上是烤鸭缠脖的手帕,结果第二天,连给侯府送肉的孙屠户家的二小子都知道了。

  和她说?

  江淮靠着门无奈的叹了口气,走过去,对着那个缩成一个麻团的人说道:“你从窗里跳进来,现在也请你从窗子跳出去。”

  宁容左见北堂走了,又重新坐直身子,似一张光滑的锦帕揉搓又展开,神态从奸夫与皇子中自由转换,一本正经的说道:“我没跳窗。”

  江淮一头雾水。

  他接了一句:“我是从留心居的大门进来的。”

  江淮险些一头扎到地上,谁他娘的管你怎么进来的!现在要紧的是赶快出去!

  江淮一把抓住他的袖子,用力的往外拽:“走走走,赶紧给我走。”

  宁容左纹丝不动,盘腿坐着,好像屁股被吸住了一样,他理了理纤长的衣摆,反拽着江淮坐在自己身边,面容冷清,解释道:“我今日来,其实是给你送消息的,结果等了半天也不见你回来,就睡着了。”

  江淮自知打不过他,又不想惊动满侯府的人,便强扯出一抹微笑,静静的听他胡说八道。

  宁容左转过身,与她杀人般的视线顷刻相撞,隐隐有火星溅出,他站起身,捶了捶后背,道:“是兰桑的事,你要不要……”

  “她是黎宋的人。”江淮丝毫不给面子的断了他的话。

  宁容左捶背的手停了停,又攥了攥,他再次转身,指着她:“不错,你怎么知道?”

  “等你调查清楚,黄花菜都酸了。”江淮瞥眼,心口已没了方才的怒意。

  宁容左望向窗外,淡淡道:“她做随军医女之前,是通州一个药铺老板的二女儿,是黎宋用她家三十几口人威胁,才把她送进了军队的。”

  江淮一愣,旋即蹙了下眉,若有所思的扬起下巴。

  月光倾泻,整个屋子里都白蒙蒙一片,宁容左低头,目光一深。

  江淮的肌肤就像是上好的瓷玉,吹弹可破,顺颈而下,又带着三分的剔透,而那两片似张非张的薄唇,仿佛春日里刚刚熟透的樱桃,让人垂涎欲滴。

  他耳根微红,体内似有一抹热流涌动,心中哀叹,江淮,你真是一次又一次的突破着我的底线。

  想着,他以迅雷之势一口含住那鲜红的樱桃,手按其肩,用力的将她扑倒在榻上。

  江淮还未从那一吻中回过神,身子便失重的向后倒去,胡乱间伸手去抓,却不小心碰歪了勾着帐幔的银勾,轻灵一声响,那柔软的纱幔徐徐放下,呼吸间,便合上了。

  他娘的!

  江淮心中哀呼。

  狭小而私密的空间里,气息婉转,尽是旖旎。

  宁容左盯着江淮一双睁得老大的灵动眸子,灵巧的去解她身前的衣扣,交颈轻声道:“那日的事,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