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愣住,下意识的呢喃道:“花君?”
叶征没听到她这一句嘟囔,单对那女子笑道:“儿。”
江淮猛地转头,蹙眉道:“你叫她什么?”
叶征没见过花君,自然也不知道江淮眼下在震惊什么,见她一头雾水,连忙放低声音解释道:“殿下,这位就是母后收养的那位小妹,名为叶,封号大名。”
江淮恍然:“原来这位就是大名公主。”
我的老天爷,怪道自己会认错,这个叶和花君长得实在是太像了,几乎是一模一样,只是年纪较小些,顶多十五六岁的样子。
叶征回身对叶道:“儿,这位是成王殿下。”
谁知叶看也不看,对江淮和叶征同是不屑一顾,羽睫轻掀,转身向自己的宫室走去,身后的侍女也是一个德行,趾高气扬比主子更甚。
叶征有些不快的皱了皱眉头:“不懂事。”
江淮哭笑不得:“心气儿真高。”
叶征同他一齐跃上备好的马匹,无奈道:“母后宠她,比我们这些亲生的皇嗣更甚,阖宫里没有人敢惹她,也就云安,颂儿看不惯会说两句。”
江淮闻言点头,心道真是各个是奇葩。
西昌的街市也很繁华,而且是比大汤更加无所束缚的繁华,大街小巷,女子袒胸露肩,玉白的大腿就这样暴露在冬日,身侧的男子化身章鱼,手脚游弋在佳人身上,到处都是刺耳的哄笑声,委实不怎么正经。
到了新修缮好的重王府,两人翻身下马,自有侍卫将马匹牵走安顿,叶征则伸手客气道:“府中已经备好酒席,殿下请吧。”
江淮道:“这太客气了。”说罢,和等候多时的高伦一起入府。
这座重王府倒还算宽敞,虽然没有其余府宅那么精雕细琢,格局和风水却是一顶一的好,冬暖夏凉,据说还有天然药用温泉。
叶征指了一下左院墙上的月门,淡淡道:“过了那里,再往左走,穿过两个花园,就是给殿下备好的居室,要先去看看吗?还是先用午膳?”
高伦瞧着他,眸光古怪,看来这个重王早就准备好了,只把自家大人当成囊中之物来对待,而江淮腹内不是太饿,便道:“先去安顿一下吧。”
叶征为了自在些,屏退左右,独自带着江淮和高伦一路过月门,穿花园,最后停在了一处院门前,亲自上前推开,笑道:“就是这里了。”
江淮抬头,只见上面写着:听雪堂。
恍然失笑,当初住在舅舅家的时候,那间房也叫听雪堂。
她先一步进去,这院内阔绰,正经房室却只有两间,左右两侧布置了巨大的凉亭,下面流着脆凉的溪水,不过已经结了冰,上架着弧度弯弯的石拱桥,有微风吹袭而过,实在是风流得很。
叶征对高伦道:“府中下人都宿在后院,不知”
高伦机灵道:“小的同宿即可。”
叶颂满意颔首,然后对江淮道:“殿下可还喜欢?”
江淮没说话,瞧见右边那间房的门前有脚印,薄雪尚未化,黑黑两排十分明显,遂指着问道:“这里可是有人在住?”
叶征点头,略显东道主的局促:“是,我这宅子不是太大,有一个朋友最近来西昌游玩,也住在这里。”语速加快,“若是殿下介意,我即刻叫他搬出去。”
江淮连忙拒绝,自己身为质子,能有如此待遇就已经很不错了,想当初大燕和大汤刚刚签订景江条约,为了平息先帝愤怒,燕王也遣了三皇子为质,只是那人不比自己好运,花了七年时间才逃回燕国,彼时已经沦为马夫了。
叶征见江淮没有介怀,稍微放下心来:“他去穆家的马场看马了,看样子也快回来了,殿下不着急的话,等他回来一起吃如何?”
江淮一下子精神:“穆家?”
叶征点头:“对,穆家。”
江淮连忙掩下心中激动,她真是愚蠢到家了,居然忘记了穆雎和黎泾阳也在西昌,看来自己的保命符又多了两张,紧迫的心情稍微得解:“听说穆家的良驹是中原数一数二的好,有时间还真想去看看。”
叶征复又笑道:“这当然好了。”
言毕,江淮将高伦留下,同叶征去了正厅,落座之后才道:“方才你说的那个来西昌游玩的好友,到底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