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轻笑:“是,还没有世家后生金贵呢。”
叶颂走在他前面,闻此言回头,可骂声还没出口,面色忽的发紧,然后转过身来,和江淮谨慎并行,压低声音:“有人跟着咱们。”
江淮皱起眉头,想要回头。
“别回头。”叶颂目光复杂,“不是一个人,是一群人。”
江淮稍微加快脚步,问道:“冲谁来的?”
叶颂鄙夷:“当然是你,阖洛阳城还没人敢动我。”
江淮没有回应,眼看着还有两百米就到重王府了,谁知左边的巷口忽然涌出一股浓重的杀意,眨眼间奔出来十多个人,他们各个身穿黑衣,手持长剑,还蒙着面。
江淮脚步刹住,看了看四周的街口,看来西昌果真如传言中所说,一到了晚上,立刻呈杳无人迹之景,治安是真有够混乱的。
叶颂语气狠厉:“大胆!”
为首的那个黑衣人眸光冰冷的说道:“公主后退,此事与您无关。”
叶颂不肯,伸手拦在江淮身前:“放肆!你们可知道她是谁!”
那个黑衣人丝毫不惧,反而抬眼对江淮道:“成王殿下,属下有事情要和您商量。”用手中的长剑指了指巷口,“还请您赏脸,不要为难我们。”
叶颂再想说什么,却被江淮拽住,既然这个黑衣人都点名道姓了,那背后指使也很明显,不是蒋豫新就是凌层,否则她初来乍到,哪来那么多仇人。
叶颂不安的看着他:“宁容远?”
江淮将她拽到自己身后,冷冷交代道:“你先回府,我随后跟上。”说罢,将她又往后推了推,利落甩袖,阔步向那个漆黑的巷口走去。
为首的黑衣人看了一眼站在原地的叶颂,飞快跟上,身后十几位同伴也举刀相随,势必要在这里将江淮了结,以报当日燕伶坊的仇恨。
叶颂悬着心,却又迟疑着不敢进去,这哪里是巷口,这分明是虎口。
‘叮——’
忽然!
一道刀剑碰撞声响起!
叶颂茫然瞪大眼睛,不由自主的前进两步,又听那黑漆漆的巷口里传来拳脚碰撞的骇人响动,还掺杂着震袖的声音,再然后,有冷风兜着浓厚的血气扑面!
按照正常人的思维,江淮必是寡不敌众。
叶颂即是正常人,她认定了江淮会输,而这血气也百分百是她传出来的,心焦之际,遂往前又赶了几步,谁知那黑暗中,好像有人走了出来。
叶颂当真以为江淮被他们杀了,怒不可遏的冲了过去,谁知临近看清那人容貌,又登时停住,不可思议道:“宁容远!”
正是江淮。
她浑身上下无有伤口,衣服是白日的平整,上面竟然连一丝血迹都没有,拿过叶颂掖在左胸口处的帕子擦了擦手,淡淡道:“你要过去看看吗?”
叶颂松了口气的同时,不由得对江淮更加佩服,但这当然不会表现出来,她只是夺回自己的帕子,上下打量她几秒,然后道:“算你命大!”
说着,转身往出走。
结果刚出巷口,不知哪里伸来一双手,还带着股怪异的**香,一下子捂在她的脸上,这丫头连反抗的时间都没有,睫毛只颤抖两下便晕了过去。
江淮面色突变,厉斥道:“凌层!你这是以下犯上!”
凌层笑意讥讽,顺势将叶颂打横抱在怀里,是夜漆黑,他阴狠的像是来索性的黑无常,瞧着怀里熟睡的美人,轻轻笑道:“六爷?”
江淮的眼神十分小心,看来自己的身份暴露了,这个四处冲撞不留名的六爷算是装不下去了,遂过于和他对峙:“放了云安。”
“跟我走,我自然会将公主平安送回皇城。”凌层坦然开口。
江淮冷漠:“她可是一国公主。”
凌层挑眉,甚不放在心上:“那又如何?”
江淮眸光闪烁出不屑的光,往后退了退:“是啊,那又如何。”
凌层未料到她会撒手不管,却也不慌,而是故意道:“宁容远,你若是走了,我不会放过叶颂,想必你也知道我凌二少的手段。”
江淮微微停步:“云安公主的生死与我无关。”
凌层笑容淡漠,继续道:“可是穆家马场的小周可是看到她和你走了。”将叶颂的身子搂的更紧了些,笑意深深,“到时候大王可不会找我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