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壁图_作者:秦晾晾(951)

2019-03-05 秦晾晾 复仇

  蒋豫新狠狠的坐在椅子上,回头看着同样有些吃惊的凌层,呢喃道:“这怎么可能?”又回头看江淮,“宁容远!你个王八蛋!”

  江淮闻言转头,此刻她的气态和方才截然不同,浑身斥满了暴戾和阴鸷,不再收敛曾经做杀手时的戾气,倒是骇的蒋豫新说不出话来。

  她回头,瞧着满地的狼头残骸,脑浆像是白粥一样洒在脚面,还冒着蒸馒头般的热气,踢了踢那混成一团的污秽,江淮俯身伸手抓住那连着脑袋整个裂开的上颚,用脚稳稳蹬住,另一只手攥住那还有些湿热的舌头,慢慢的往外扯!

  足有五六寸长,比手背还厚,上面淋洒着令人难忍的血水!

  江淮用右手攥着它,来回甩了甩,起身走向通往栏台的木质楼梯,周遭的人哪里见过这架势,都匆忙避开,任由这位活阎王手持郎舌走向惊慌失措的蒋豫新。

  那人不停的往后缩,刚要开口,江淮手腕一转,一舌头如鞭子般抽在他的脸上!

  ‘啪——’

  一声重响。

  蒋豫新被扇的不分东南西北,半张脸上黏腻不堪,他摔倒在旁边的案几上,菜肴美酒掀翻满地,四周的美妾登时成鸟兽散,这人气喘吁吁的撑起身子,头一回道:“我是真服你了。”

  江淮目光阴冷,愠怒至极,甩舌头又是一下!

  蒋豫新倒在地上好半天起不来,额头的伤口又开始瘀血,却还是伸出手臂来哆哆嗦嗦的说道:“给给六爷上酒!”

  江淮不饶,一想到方才的悬命之险,又甩下了第三下!

  那人忙不迭的改口:“上好酒!”

  话音刚落,第四下接踵而至。

  那人抹了把脸,险些吐出来:“拿我珍藏的酒来!”

  正在众人迷茫无措之际,轰隆一声,殿门被人大力踹开,江淮同他们转头看过去,那个伫立在门框内,沐浴在月光下的冰冷男子,正是慕容清。

  他面色阴沉,一言不发的从众人让开的路上走过来,忽然停住,斜睨着旁边的凌层,用右手肘轰的将他逼到墙上,威胁道:“是你?”

  凌层自诩武功不错,此刻却丝毫反抗不了慕容清,背脊也被撞得生疼,好像快要裂开了,而那人看了一眼满身斑斑血迹的江淮,最是怒火中烧,眼睛都急红了,不管不顾的加重手肘力道,只听‘咯咯’声从凌层的前胸肋骨处传来。

  江淮不想让慕容清惹麻烦,低低道:“慕容。”

  那人停了两秒,冷冷的松开手,再拽住江淮:“咱们走。”

  凌层瞧着蒋豫新被收拾的服帖,又被慕容清羞辱,不甘道:“慕容清!你”

  话音未落,慕容清旋风般鞭腿,犹如龙卷风,抽的凌层狠撞在墙面,硝烟四起,墙面隐有裂痕,两秒后,有刷好的漆皮从上面纷纷跌落,像是下了场雨。

  周遭有人想要上前,却在对视到慕容清的眼睛时,悄悄后退。

  江淮当然想早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但她记得叶颂也被带了过来,遂顺着栏台寻了过去,发现另一道楼梯,步行下去,竟是燕伶坊。

  原来这两处是连着的。

  叶颂正睡在那柔软的榻上,上面盖着轻薄的毯子,江淮晃了晃疲惫的肩膀,忽觉的胸口窒闷,当真被方才那狼给伤了,舔尽嘴角抿出来的血,弯腰将叶颂抱在怀里,走过那池岸,顺着燕伶坊的大门出去了。

  慕容清正在外面等着她,面色有些单薄的怒意:“没事吧。”

  江淮见他好像生气了,有些为难道:“今天”

  “罢了,你没事就好。”

  慕容清这才长呼了口气,一双眸子皆是死里逃生的后怕,他方才看到那场中的两具尸体,一人一兽,担心的手脚都凉了,生怕其中有江淮。

  回头盯着燕伶坊的招牌,要不是江淮,他非要将这里屠的干净,以泄心愤。

  居然敢伤小表妹!

  殊不知我都舍不得动她分毫!

  江淮看出他心中所想,满心满腹都是感动,却没直言:“谢了。”

  慕容清轻轻摇头,伸手细致的擦了擦她脸上的血痕,指尖不舍的从她下颚处清风般掠过,随即接过叶颂,两人乘上备好的马车,回了重王府。

  眼看快到年节,宁容左还是没精神。

  常朝会不上,成日把自己关在千秋阁里,除去修仁外,一个宫人不留,有时会起身提笔画些女子的肖像,然后站在书案前,一站就是好几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