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北!”
没人回应。
“立北!”燕北声嘶力竭!
燕北找到已经被毁的只剩一半的飞燕帐,踏进里面,疯狂的翻着,里面除了有些火苗,就只剩下破乱不堪。燕北一下子瘫坐在帐里,耳边不住的响起立北的声音,“阿姐,阿姐……”
隐巢以往的夜都是静悄悄的,各帐熄了火,便是一片漆黑。
今晚隐巢的夜似乎还格外的冷,除了有瑟瑟的寒风,还有不住的鸟儿啼鸣。
燕北躲在帐里的一个角落,许久。
“活下去。”燕北耳边响起了墨九的声音。
“师父,师父?”燕北突然起身,跑出飞燕帐,可惜隐巢空无一人,只有满地狼藉。
活下去……燕北耳边回荡着墨九对她说过的话……活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燕北蜷缩在飞燕帐的一个残角,睡着了。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燕北听见了墨九的声音,“燕北!”燕北猛地起身,发现阳光刺眼,墨九带着立北朝她笑,立北说,“阿姐,已经日上三竿了,你还懒床,当心师父骂噢!”
“立北!”燕北扑过去。
立北一个闪身,燕北扑个空,“阿姐,你快起来,我和师父要走了。”
“别走,立北,等等阿姐,立北!师父,师父……”燕北拼了命的朝前奔,却只觉双腿酸痛,抬不起来,一个趔趄摔到地上,登时吓醒,原来是个梦。
雨雪停了,外边渐渐清晰起来,燕北扶着帐布艰难的站了起来,看着满目疮痍的隐巢,眼泪落下来。
十六年的家,毁了。
她不知道立北现在在哪,其他人又在哪。隐巢不见尸首,也没有太多血迹。她不敢想立北是不是被洲军抓走了,也不敢想其他人是跑了,死了,还是被抓了。这一夜的恐慌,最终只剩一个念头,活下去。
她找到一个大布,做成了包袱,上各帐找了些必需品,拿了水囊,找了顶皮帽子,将水蛇剑插入腰中,又去八星帐翻了些药出来,放进了怀中。
燕北走进后围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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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都城郊,陶原在驿站安排妥当,抱着一个孩子进了正厅,太子正与另一个孩子下棋,“殿下看,这孩子有大碍么?”
“放塌上吧,等会叫人去城里请个郎中过来。”
“是。”
与太子下棋的那孩童好奇道,“太子哥,那个孩子也是你救回来的?”
“嗯。专心下棋。”
“这棋我赢了。”
太子一皱眉,重重的叹了口气,“不下了。”
陶原在旁微微一笑,“拾子,你这棋不赖啊。”
“那是,我棋师父说他当年在皇宫是专门伺候皇帝下棋的呢。”
“行了,别胡说了,去看书吧。”太子一拍拾子的后脑勺,“见天的吹牛。”
拾子撅了撅嘴,跑了。
陶原一边收拾棋子,一边问太子,“殿下可知他口中的棋师父,是……”
“前朝书苑阁大学士奚曲,因与前朝叛党交好,受了牵连。”
“原来如此。”
“这奚曲是个极品天才,拾子又继承了他爹的聪明,自然不一般。”
“那殿下,打算什么时候……”
“回摆都再说吧……”
“阿姐……”榻上的孩子突然蹦起来大叫!
☆、山之狐堡
天摆易乙未年腊月三十,早上,爬过三座高山,越过两座城池的燕北,到达了言城狐堡底路。
此时的燕北与乞丐只差一个碗。
狐堡是沙洲域言城深郊的一大片山区,放眼望去,帐连房,房连帐,若不是燕北地图记得牢,绝计不敢踏足底路,因为这分明就是城郊的山民区,与野奴的住处天壤之别。
底路外有一条河,河上的链锁桥两头分别有四个士兵把守,燕北仔细看了看,想要入狐堡,必经链锁河。
河岸头上的士兵一直在观望着燕北,不多时,其中两个拿着刀戟走到了燕北跟前,“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