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权者,身正则天下明,落英虽礼贤下士,骨子里却是卑劣至极,当日我送他出隐巢后围脊路,太子为了不扰隐巢,派兵在路上等他,谁知他与两士为保己命,未逃他路,直接折回隐巢纵火制乱,自己逃之夭夭,归来为了救助隐巢,不得已派兵劈砍着火树围,引众人逃脱,如此可见一斑,若是有朝一日落英得势,民众可能安乐为生?
朝局早已错综复杂,归来与无争既要应对朝局之变,又要分心狐堡之忧,若在此时你再从中作梗,天下便不得安生了。师父今日言尽于此,你听与不听,便都随你了。
燕北,你既为逍与夏锦王之后,始终要记得你父皇的宏志伟愿,促成野奴归平,勿逞一时之快,如若当真有幸可以见到这一天,师父纵死,也再无憾事。
回到摆都之后,照看好立北,保护好自己。师父墨九。
燕北读完信,发呆了许久,直到无争与祁归来回来,燕北面无表情,拿了信进了无争屋中,祁归来见燕北已经回来,便说,“怎么一日就回来了?”
燕北嗯了一声,看向无争,“金燕绕龙,屹立于北,你可知道?”
无争听燕北突然提起这句话,有些诧异,“呃,这句话,这句话是,是说当年夏锦王的,金燕乃是逍与皇宫附近的一种祥瑞之鸟,羽毛金蓝相间,眉头一点红色,十分贵气,夏锦王称帝前曾亲自督建过一处龙碑,高耸于子南宫中,十分壮观,金燕时常环绕龙碑翱翔,叹为观止,后夏锦王称帝,子南宫中便称,金燕绕龙,屹立于北,实为寓意祥瑞,预兆天子之言。”
燕北点了点头,再不言语了。
“你累了吧,回去休息吧。”祁归来不知燕北为何这么晚来跟无争讨教这么一句话,燕北却突然说,“今日我想问你们一句话。”
祁归来看了看无争,无争也很是奇怪,只说,“怎么了,回狐堡,见了你师父墨九,整个人也奇怪了?问吧,是不是你师父跟你说了什么?”
“昔日夏锦王野奴归平,被礼轩与逼得家破人亡,他所提之野奴归平,你们,可有想法?”燕北这一句话,问呆了祁归来与无争,两人面面相觑,沉默半天。
“你有什么想法?”无争面色微变,看向一脸严肃的燕北。
燕北只说,“我生为野奴,定为野奴谋,只不过我现在还需秉承我父意志,不能大意,不能冒进,不能有私,不能轻信。”
“你父意志?”无争大惊,“你说此话是什么意思?”
燕北平静的瞅向无争,将墨九所写之信与怀中丝帕递到无争手中,“我此生只敬重两位师父,一为墨九,一为何冈,他俩都让我多多请教于你,这信事关我身世,而这丝帕,就是你们想知道的孤舟隐匿蛛网图。”
燕北说完,祁归来与无争顿时愣住,无争将丝帕递给祁归来,自己读起了墨九写给燕北的信。
一封信读完,无争双目湿润,颤抖的将信递给祁归来,自己则仔细看着燕北,激动万分。
祁归来迅速看了信中内容,大惊失色,“燕北,你是夏锦王之女?”
燕北黯然的点了点头,“我原不知自己身上还背负了这样的使命。”
“燕,燕北,你,你这些年,受苦了。”无争突然失声痛哭,一把拉过燕北,揽入怀中。
祁归来此时也是两眼湿润,对着一脸诧异的燕北说道,“无争,无争就是你的亲哥哥,他就是逍比乾。”
“什么?”燕北挣脱已然泣不成声的无争,仔细看着无争,“你是谁,你再说一遍?”
无争泪如雨下,抓着燕北的手说,“我就是你的亲哥哥,逍与夏锦王之子,逍比乾。”
燕北顿时呆住,他看向祁归来,“你们所说,是,是真的么?”
祁归来点了点头,燕北一下子扑进无争怀中,大哭,“哥哥,我以为你早已去了。”
两兄妹抱头痛哭,许久。
一直到深夜,三人对坐毫无倦意,无争懊恼自己未及早些识破此事,燕北则一直对自己所做耿耿于怀,祁归来一边规劝,一边嬉笑,只说如今说开,再好不过。
祁归来此时欣喜万分,他拉过燕北的手说,“走吧,让无争好好静静,你今日无端惹得他大哭,让他好好理理头绪吧。”
无争一把打开祁归来的手,“你先回去,我有话对燕北说。”